若是如此的話,那澹臺沁手中這一頁天書就變得重要又不重要了。
雖然這依舊無法解釋為什麼江承夜沒有針對他。
“不過,這其中還有另外一種傳說……天書之中蘊含著天帝殘留的意志,一旦天書聚齊,天帝就會復甦。”
這時,澹臺沁又是輕聲道。
聽著澹臺沁的輕語,眾人都是有些驚駭莫名。
一個超越了王侯的頂級強者,一旦復甦,何人可擋?
天書所帶來的的兩種截然不同的結局,顯然也讓所有參與其中的強者的目的變得晦暗不明。
“話說,這天帝既然這麼強,那他又是怎麼隕落的呢?”
這時,胡老頭突然不解道,“一界主宰,連王侯都無法匹敵,誰能殺他?”
眾人聞言一愣,剛才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現在一細想,果然十分詭異。
沈前下意識看向了澹臺沁。
澹臺沁卻是搖頭,“天界大劫之時,天帝為了化解劫難,孤身一人外出,此後再未歸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沈前欲言又止,最後看了一眼其他人。
趙克一還在懵懵懂懂,但白斐和沙弼已經感覺到了什麼,兩人使了個眼色,隨即就拖著趙克一走遠了一些。
胡老頭也默默的帶走了帝猴,將空間留給了沈前和澹臺沁。
沈前在瀑布邊挨著澹臺沁坐了下來,又小心的靠近了一些,在發現對方好像沒有什麼抗拒以後,他乾脆心一橫,又牽住了澹臺沁的手掌。
入手冰涼,但觸感細膩。
澹臺沁瞟了一眼兩人手掌相連的地方,淡淡道:“你做什麼?”
“咳……你還是你嗎?”
沈前忽略了澹臺沁的疑問,而是直接問道,“還是說……我該稱呼你為月神?”
早在重新見到澹臺沁的時候,沈前就敏銳察覺到澹臺沁的神態間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反倒是和沈前記憶之中那個月神有些重合的地方。
再加上對方陡降的實力,所以沈前才有此一問。
澹臺沁將目光收了回來,任由沈前牽著手,沉默許久之後才開口道:“我吸納了被我封印的仙位。”
澹臺沁這句話有點繞,沈前反應了一會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月神的仙位曾經被你封印,然後現在你把它找回來了?”
“嗯。”
澹臺沁點頭。
“為什麼?”
“為什麼封印仙位,還是為什麼要找回來?”澹臺沁歪著頭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沈前的錯覺,沈前竟在她這一瞬間的神態裡看到了一種天真無邪的意味,那反差的美感是如此驚心動魄,導致他的心跳的很快,目光也不自覺地下移。
“都有。”沈前嚥了一口口水,趕緊轉移注意力。
“你還記得嗎,我曾試圖掌控完整的月相之力?”
“你說的是陰晴圓缺、悲歡離合那個?”
沈前想起了遠古時的月隼,於是問道。
“我消化了月隼的情感和記憶,‘道’果然有了突破。”
澹臺沁將下巴放在膝蓋上,淡淡道:“但後來,我發現我的‘道’有了新的問題。”
“什麼?”沈前一愣。
“其他的一切都在淡化,只有一種情感越來越濃烈。”
澹臺沁目光幽深,“月隼的記憶之中,有一道揮之不去的影子,後來也變成了我心裡揮之不去的影子。”
沈前啞口無言。
對於從未走出過大山的少女來說,情竇初開就是最濃烈的記憶。
更別提,在氏族滅亡之後,沈前等同於成為了少女心中唯一的支柱。
而澹臺沁繼承了這份情感,那她所說的影子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沈前此時才明白過來,他和澹臺沁的過往糾纏,其實在那遠古的蛇山裡就已經有了開端。
“那後來發生了什麼?”沈前忍不住問道。
“你不記得了。”澹臺沁抬起頭,明明是疑問的句子,但她卻以一種平常的口吻說了出來。
“你是說……我們還見過面?”沈前一驚道,“就是遠古之後……”
澹臺沁努力牽動了一下嘴角,似是想笑,但終歸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