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錄
關燈 護眼
加入書架

淮陰侯她準備發癲 第47章 第四十七癲

楊啟蟄咬牙切齒的打斷他,再也忍不了這人在他身上東摸一下、西撩一下,嘴裡出口的話卻疏離有禮的模樣。

他煩躁擰眉,一字一頓道:“你他孃的是個柳下惠啊?!”

此言一出,喬遲臉色一冷,眸色閃爍了好幾下,像是在轉瞬之間做了什麼決定。

他深深看他一眼,猛地垂首吻了下來。

楊啟蟄沒想到激將法奏了效,先是一懵,隨即喜出望外,趕緊迎上去,張開嘴,想要伸舌頭,好好親親喬遲。

然而他的齒關一張,還沒來得及伸出舌頭,另一條舌頭立即如蛇般強勢侵入,把他捲了個七葷八素,一塌糊塗,連呼吸都被阻滯,渾身上下除了一處越來越硬以外,其餘地方全都越來越軟。

不對勁,不對勁!

重來!

是他親喬遲,不是喬遲親他!

他推了推喬遲的肩,試圖結束,重新來過。

可喬遲只是微微一笑,深深的擁抱他,用手捧住他的後腦勺,將他禁錮,將他緊緊按向他,然後將這個吻從激烈變為綿長。

心如擂鼓,唇齒交纏。

喬遲的臉是清冷的,氣息是冰冷的,氣質是冷肅的,可是唇舌是滾燙的,懷抱也是滾燙的。

他被迫仰頭,張著嘴承受著入侵,像是被喬遲劈開胸腔,俯身慢慢品嗜著他最柔軟脆弱的內裡。他被迫敞開了一切,任由他肆意採擷,任由這頭溫柔的猛獸對他任意施為。

他或許該繼續掙扎,可那是喬遲!喬遲在吻他,喬遲在主動親近他,喬遲在撕咬他……他目眩神迷,他甘之如飴,想要把自己的一切獻上,變成祭品,送給世上唯一的他。

喬遲拉著他轉進了他的營帳,在營帳的角落,又吻上了他,並伸出了滾燙的手,覆上了他。

他緊閉著眼睛,不敢看喬遲的臉,死死將呻吟咬在喉嚨裡,但遍佈熱汗的脖頸上,喉結上下滾動。他想要喘氣,但喬遲的唇堵住了他的嘴,熱汗和生理性的淚一起滑落,他緊緊握住了喬遲的手臂。

天上群星閃耀,伴著月光無聲照耀在苗疆群山的九十九道彎。

夜風從遙遠的地方靜靜吹來,樹下草叢之上,兩隻蛇沐著月光交纏。

過了兩炷香,寂靜的營帳中才再有聲響……

喬遲站在帳內盥洗架銅盆前,氣定神閒的洗手,洗完手,拾起乾淨的布巾,再仔細的將手擦乾。

身後,楊啟蟄坐在喬遲的榻上,眉眼帶笑的看著他,將他從頭看到腳,像是怎麼都看不夠。

“為什麼不要我幫你?你幫我,我也幫你,就像我親你,你也親我一樣。”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喬遲從容的將打溼的布巾展開,釀回盥洗架上。

“與我結契,喬遲。”楊啟蟄認真說道:“做我的契兄弟,與我永遠在一起。”

“啟蟄,我是你的叔父,你父親不會同意。”喬遲神情平和,“別想了。”

“想賴賬?方才是誰伸手又握又掐,還揉!”楊啟蟄頓時不樂意了。

喬遲看著他,微微一笑:“早就警告過你,誰讓你自己撞上來?怎麼,沒爽到?就算被握了,掐了,揉了,你也算不上吃虧。”

楊啟蟄俊臉一紅,默默垂下頭,頗有些心虛,佯裝無事的撥著自己頸上的銀飾玩。

“叮鈴”,“叮鈴”。

銀飾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營帳中產生陣陣迴響。

不知為何,這響聲勾起楊啟蟄一些幼時回憶。

百苗跳月禮的前半段,他也是曾參加過的。明月之下,燃起篝火,青年男女圍著篝火而舞,男吹蘆笙在前,女振銀鈴相隨,若相歡喜,則漸行漸遠,漸成一對。

小時候的他被阿孃抱在懷裡,懵懵懂懂的問:“那要是那些阿姐不跟著阿哥走呢?”

“那就要喊,而且要喊得好聽。”滿身銀飾的阿孃笑著說。

“怎麼才能喊得好聽?”

阿孃摸著他的腦袋,溫柔道:“阿孃教你,啟蟄,聽仔細了……”

遙遠的記憶與此時此刻逐漸重疊,楊啟蟄情難自禁的對著帳中那個人的背影張開嘴,唱出了一首古老的歌謠:

“月亮月亮,奔奔忙忙;點燈敲鑼,樹梢佈網;偷得太陽,偷得星光,偷得我的仰阿莎。”

喬遲看了他一眼,失笑搖頭:“別唱,難聽。”

“點燈敲鑼,樹梢佈網,偷得太陽,偷得星光,偷得我的仰阿莎。阿妹阿妹跟上我,跟上你的黑哥哥……”

楊啟蟄向喬遲伸出手,笑得誠摯熱烈,像是太陽,像是火光,像是苗疆的風吹過山林原野,落到誰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