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飛起,血泉噴湧!
孟長河抽出併攏如刀的手掌,緊緊攥住那顆仍在跳動的心臟。
像是握住成熟飽滿的殷紅桃子,輕輕一捏。
大股的血水噗呲冒出,浸透在五指之間。
黏糊的汁液濺在陰鷙麵皮上,進一步刺激他內心的殺戮慾望。
身穿雲鷹袍的緹騎屍身,無力地仰面倒下,眼中殘留濃重的驚恐。
“多好的味道啊!原來殺人割草,竟是這般痛快!血神無上,誠不欺我!”
孟長河仰起頭,用力捏爆手中的心臟,好似想要擠出更多血水。
滴答,滴答。
如飲美酒,醇香濃郁。
不多時,他的唇齒之間盡是殷紅,眼中閃過迷醉之色。
彷彿食人的惡鬼羅剎,顯得格外可怖。
嗚嗚嗚,陰風陣陣,好似鬼哭神嚎,捲過淒冷泥地。
此處是黃泥大崗偏北的一條小路,約莫有三十餘名雲鷹緹騎從這裡經過。
片刻不到的時間裡,埋伏其中的孟長河就將這些人殺得一乾二淨。
他曾為北鎮撫司的千戶,只差一步就可以換血大成,鑄成法體,武功境界自然不差。
尤其面對一幫雲鷹緹騎,更是如屠夫殺雞宰牛,沒有任何難度可言。
“北鎮撫司……呵呵,若非敖景欣賞那個泥腿子,故意打壓,我何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孟長河心中憤懣,猶如火上添油,憑空竄起熊熊烈焰。
他當年扶持林碌那個蠢貨,給自己四處斂財,積累兌換武道資糧。
想的是,早些晉升四重天,把與之競爭的周行風和徐應求踩下去。
再立下幾次無可爭議的大功勞,或者投靠朝中的幾位公侯。
北鎮撫司指揮使的寶座,極為可能會落到自己手裡。
屆時,成功擺脫嚴盛的操控,錦娘也不用再受辱。
只可惜,時運不佳,欠缺幾分。
孟長河暗中買賣百戶、總旗、小旗這些官位,已有七八年之久。
俗話說,夜路走多了,遲早撞到鬼。
誰能想得到,他會碰上那個桀驁不馴,蔑視上官的紀淵。
而且,不僅沒有壓服那個泥腿子,反而還走了天大的黴運。
莫名其妙被孤弘子和餘東來牽連進去,沾上白骨道餘孽的髒水。
最後惹來指揮使敖景的雷霆震怒,直接被奪去官身。
直接從高高在上的五品千戶,跌下雲端,成了金刀嚴府的贅婿。
受盡府中下人的背後議論,冷嘲熱諷,以及各種羞辱。
念及於此,回憶種種。
孟長河胸膛起伏,怒火更烈。
他的雙眸赤紅,好似滴血。
“已經剪除兩股了,還剩下幾個小旗,倒也不急著殺掉,慢慢玩。”
他體會著這股怒氣、殺意與兇戾,嘴角挑起殘忍笑意。
默默運轉內息,四肢百骸生出莫大的吸力。
每一寸血肉都像是活轉過來,不斷地叫囂著飢餓。
皮膜脹起,筋肉蠕動,好似撐裂肌體,綻出幾道猙獰的口子。
猶如嘴巴張開啃噬,將黏糊的血水、炸碎的肉塊,統統吞吃進去。
這就是血神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