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東,有數以百計的烽燧。
因為天寒地坼,這一小隊士卒躲在一座茅屋之中烤火,中間的火爐,炭火燒的正熱。
“接下來該輪到誰去村外巡邏了?”
“頭兒,這麼大的風雪,哪裡還會有敵人?不如讓我們在屋內再烤一下火。”
“沒錯,外面風雪交加,人煙全無,沒人能在如此惡劣的情況下出兵。”
“雖然你們說的不無道理,但軍令如山,不得違抗,你們還是要到村外巡邏。”
“唉,好吧。”
兩個士卒自認倒黴,天寒地凍,他們卻還是要到村外巡邏,不由叫苦連天。
他們不相信如此惡劣的天時,還會有人進攻楊村。
茅屋的木門板開啟,雪花從門外吹進來。
伴隨著雪花進來的還有一把寒冽的利刃,刺死兩個出門計程車卒!
一群彪形大漢闖了進來,生擒屋內的夏軍士卒。
轟!
這一小隊夏軍的隊長試圖反抗,被為首的猛將一拳砸飛,撞塌茅屋的泥牆,撞入雪地之中,被積雪掩埋,沒有了氣息!
屋內十幾個夏軍士卒掃視這一群闖進來的披堅持銳的精銳兵馬,流露出恐慌的眼神:“你們是唐軍!”
他們不曾想到,一直在晉州城練兵的唐軍,竟然會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進行奇襲!
“將他們拿下,讓他們帶路!”
李存勖的先鋒大將史建瑭,一拳秒殺夏軍什長,俘虜這一群夏軍士卒,作為嚮導。
“你們留在此地據守,等待主公到來,告知主公我們的去向,同時防備敵軍。”
史建瑭留下500唐軍駐守楊村,然後繼續帶兵南下。
蒲州,北府軍將領何謙率領3萬士兵,駐守這座重鎮。
蒲州位於河東與關中的交界處,一旦蒲州失守,關中可能會失去對半個河東的控制。
“河東已經一年沒有戰事了,這段時間還真是清閒無事,除了練兵和偶爾討伐山賊。”
“聽說晉州的唐軍最近頻繁在野外練兵,將軍懷疑他們不日即將南下,恐怕河東烽火再起,將會血流成河。”
“這些事情,肉食者謀之,我們這些當小兵的,只能聽令行事了。”
“唉,什麼時候我才能升為百人將?”
蒲州城,一隊在城牆上冒著風雪巡邏的北府士卒,一邊巡邏,一邊交談。
城牆上,每隔十米,就有一座火盆,照亮附近的城牆,火光照耀在北府軍士卒的盔甲上,火光流動。
蒲州城內,偶然傳來巡夜者的打更聲。
一個北府軍士卒抬頭仰望,漆黑的夜空中,雪花還在飄落,落在北府軍的鐵甲上,讓原本冰冷的鐵甲,更加寒冷。
鐵馬冰河,鐵甲徹骨,天色漆黑,在火盆的數米開外,已經伸手不見五指。
一般來說,時值寒冬,雙方都不怎麼願意用兵。
不過……
突然,這個北府軍士卒聽到城下有窸窸窣窣的細微響聲。
在呼嘯的北風聲之中,這一陣微弱的響聲,幾乎被風聲給蓋了過去,如果不全神貫注,難以發覺。
“難道是我的錯覺?”
北府軍士卒停了下來,舉著火把,來到城牆邊緣。
他將火把扔到城下,火把在空中翻滾了數圈,照亮城腳的情況。
在火把的照耀下,北府軍士卒看到了聚集在城下,密密麻麻,蔓延至黑夜中的唐軍!
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唐軍,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
唐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以驚人的速度,從晉州出發,繞過玉璧城,兵臨蒲州!
唐軍掘土為坎,打算藉助風雪掩護,登上蒲州的城頭,殺死守門士卒!
“怎麼可能……!”
北府軍士卒看到城下突然出現的唐軍,頭皮發麻。
晉州與蒲州隔著不短的距離,而且現在風雪交加,行軍困難,唐軍居然在雪夜行軍,一夜之間,出現在蒲州城下!
“敵襲!快……”
北府軍士卒的話還沒有說完,城下有幾百道寒光閃現,幾百支箭射向巡邏的守軍!
既然奇襲被發覺,唐軍加快掘土的速度,直接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