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輕輕地撫摸著他被淚水沾溼的眼角,把他汗溼的身體撈在懷裡,解開了他的睡袍,輕輕吻上他的嘴唇。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恍惚間,似乎摸到了觸感熟悉的長髮。
如絲緞一般柔滑的長髮,只有江月才有。
似乎實在做一個很美的夢,在夢裡,他被他的alpha完全佔有了。
他在滅頂的巨浪中毀滅重建,靈魂被拍打成齏粉,靈魂都快融化在那個人的懷抱了。
這一晚西薄雨睡得很沉。
第二天清醒的時候,他身體裡那種難堪的燥熱突然消失了,他蜷縮在充滿了旖旎氣息的被褥裡,身體癱軟著,像一汪融化的膏脂。
是太過思念所以才做了這樣的夢麼?
西薄雨閉著眼,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嘆息。
他回想起了昨晚那個過分真實的夢境,掀開被子下床時,卻被髒汙的被褥驚呆了。
他只好讓智慧機器人處理掉被弄髒的床單的床墊。
去浴室洗澡時,輕薄的白色睡衣落地,西薄雨看著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發起了呆。
勉強鎮定下來洗完澡之後,他調取了老宅的監控,沒有發現其他人進出的痕跡。
西家老宅可不是能夠隨意進出的地方,這裡的所有房間都需要一定的許可權才能開啟,像臥室這種地方,如果沒有西薄雨的准許,連智慧管家momo都無法隨意進出。
那身上的這些痕跡是從哪弄的?
為什麼昨晚會睡得那麼沉?
江月成為蟲族的腦蟲離開這個世界後,西薄雨已經是人類中的最強者,如果他願意,多麼微弱的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怎麼會這樣呢?
總不能是他自己在夢中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吧,看著從脊柱一路往下的曖昧吻痕,西薄雨陷入了沉思。
他身體的柔軟性確實非常好,但即便如此,他也無法親吻自己的脊柱。
心中的鬱氣漸漸消散了一些,心頭升起了一絲淡淡的希望。
如果,江月真的能以另一種形態的生命回到他身邊呢......
腹中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
令人難堪的燥熱和癢意順著脊柱一直蔓延到心頭上。
西薄雨拿出了一件江月穿過的白色T恤,再一次咬著T恤痛苦地蜷縮在床上。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保持清醒,可是後半夜,他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他處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知曉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可眼皮就像是灌了鉛,怎麼都無法睜開。
他像大海上的一葉扁舟,被巨浪捲到浪尖,高高地拋起,又重重地落下。
他伸出手,摸到了一個冰涼的輪廓,眉眼、鼻樑、嘴唇、下頜......
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形狀,他突然鬆了一口氣,任由滔天巨浪將他淹沒。
清晨醒來,滿室的旖旎氣味讓他紅了臉,只好雙腿發軟地下了床,開啟窗子通風,窗外的紅玫瑰正在盛開,花香伴著清晨的風從窗子裡吹了進來。
西薄雨趴在窗臺上,神色饜足地嗅著花香。
手腕上的終端震動起來,是相睢和江森在寢室群裡艾特他。
江森:“兄弟,今天的狀態好點沒有。”
相睢:“我家裡還有江月蓋過的毛毯,沒洗的,當初蟲族開戰太突然,家裡的一切都亂套了。”
庫裡:“我家裡還有江月穿過的睡衣,就是那次戀戀不忘她來我家看我的時候穿過的,我也忘了洗,全都堆在了我的儲物室裡。”
白望:“我靠了,江月還沒來過我家,現在想想真的很遺憾。”
相睢:“你們說她去哪了?”
江森:“帶領蟲族去開拓新天地了吧,想象一樣,輪迴木抽乾了那麼多人的精神力,現在全都化作腦蟲的一部分,被輪迴木囚禁了數千年的腦蟲不僅沒有變得虛弱,反而變得更加強大了。”
庫裡:“誰說不是呢,蟲族利用輪迴木造就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腦蟲,這個種族真是老陰比。”
白望:“有點想她了,咱們大四還沒畢業呢。”
相睢:“災後重建嘛,需要一段時間才會重新開學,畢業的日子又要推遲了。”
相睢又艾特了一下西薄雨:“喂喂喂,你好歹說個話。”
西薄雨:“沒事,我很好。”
頓了頓,他又往群裡發出了一條訊息:“我覺得江月回來過。”
寢室群突然安靜下來,西薄雨想了想,將那條訊息撤回了。
過了三秒,相睢私聊他。
“兄弟,我還是去看看你吧,我就說一個人待在家裡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