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青,喝水。”時文秀遞過去了個碗,隨後悄悄打量著眼前的謝舒辰。
面容清俊,眼神清明,禮儀周到……怎麼看都不是暗藏心機的人。
那他是圖什麼呢?時文秀長這麼大,可從不相信天上有掉餡餅的事。無緣無故的,人家憑什麼對你這麼好?
但是……謝舒辰到底圖他們傢什麼呢?
時文秀聽時容說過,謝舒辰的家世可不簡單。區區一個工農兵大學的推薦名額,他應該是看不上的。
“謝謝時姨。”謝舒辰能感受到時文秀投來的複雜目光,他不動聲色地接過那個簡陋的碗,喝了口水。
時容卻沒有看清形勢,他哼了一聲,給時文秀撒嬌“媽,你怎麼不給我也倒碗水啊?”
時文秀沒好氣地瞪了這死孩子一眼,這客人到家裡來可不得給人家端碗水,“咋的,你沒長手啊?”
時容哼哼兩聲,到底是沒有起來。他本來就沒感覺口渴,就是隨口和時文秀說幾句,撒撒嬌而已。
但謝舒辰卻默默將碗遞給了時容,“容容覺得渴的話,可以喝我的這碗水。”
時容擺了擺手,“哥哥,我不渴,我就是和我媽開玩笑呢。”
謝舒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時文秀開口“謝知青,你下鄉的這些日子還習慣嗎?”
謝舒辰回答“初來會有些不習慣,但村裡的人都很淳樸,勞動雖累,但是能夠磨練人的意志,為國家做貢獻,所以這樣的日子我已經習慣了。”
時文秀感嘆了一句,隨後話鋒一轉,直指中心“謝知青是個有志青年啊。那你想不想回城呢?”
謝舒辰一怔,“村裡的生活很好。”
如果他要回城,那麼時容該怎麼辦呢?他是絕對不會拋下時容,獨自一人回城的。時容在哪,他就去哪。
時文秀不滿意他這含糊其辭的回答,她直白道“時容他大伯最近在愁,手裡的工農兵大學名額要給哪個知青……”
時容總算是明白了,他急急打斷了時文秀的話,“媽!”謝舒辰家境那麼好,怎麼可能是圖那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啊?
謝舒辰自然也聽懂了時文秀的意思,他有些啼笑皆非。原來時容的母親對他沒有個好臉色,竟然是懷疑他接近他們家,是為了工農兵大學的名額。
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對謝舒辰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家裡前不久來了信,說是等他歷練一年,就給他運作一下,安排個好職位。
但謝舒辰卻給拒絕了,只是回信說,他還想再磨練幾年,瞭解一下世事人情。其實,他只是不想和時容分開。
他對時家沒什麼好圖謀的,除了……時容。
謝舒辰裝作沒聽懂時文秀的話,“應該是劉姐吧,她資歷深,人也勤懇老實,名額給她,大家都不會有意見。”
“是這樣。”時文秀又橫了時容一眼,這死孩子老是拆她的臺,咋還這麼喜歡胳膊肘往外拐呢?
“媳婦兒,我回來了,你來廚房幫我打下手。”趙志信掂著調料回來了,他看了謝舒辰一眼,又很快移開了。
時文秀本來也因為這試探而覺得有些彆扭,趙志信的話正好解救了她,她阻止了時容和謝舒辰的幫忙,去了廚房“成。”
父母都在不遠處的廚房,時容和謝舒辰自然不能像平時那樣相處。時容想了想,“謝哥哥,我們回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