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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家的小娘子 第168章 三層

第168章 168三層

徐凌略點了個頭,確定地問了一聲“好似……子嘉曾聽聞,只要登上了四層,也有白銀千兩的獎勵是嗎?”

魏知禮有點哭笑不得地看著徐子嘉,上次他在徐州為感謝徐子嘉的治毛之恩,給了他很多銀兩,可是徐子嘉只象徵性地收了一點而已。看不出他此刻還有心思關心這個銀子的獎勵。

在大家的眼裡,登幽州臺是何等榮耀的事情,哪裡是區區銀子能夠比得上的。那些交了銀子來寫賦論的,還不是登不上二層,只能留在一層寫。要是能夠真上了三層四層,怕是交白銀千兩都不會嫌多。

魏知禮給了徐凌肯定的回答“是的,只要上了四層,就有一千兩銀子。換而言之,破三層,即可。子嘉盡力而為便好。”不必太勉強自己。

魏知禮在徐州也是少少呆了三四年之久的,但從來都沒有聽過徐子嘉在書畫上邊有點名氣,關於他的別人談論得最多的怕便是記性驚人,天賦極高,算學學得很不錯。

大約是……出身的緣故,沒有培養得起書畫這一方面的特長。年級輕輕便畫得一手好畫的人才,哪一個不是師出名門。

這樣一想,魏知禮便可以理解了。人無完人,這樣的徐子嘉才更讓人覺得真實。

書念得好,書法也好,算學也好,再加上作畫也好,這樣的人豈不是太讓人嫉妒了嗎?

若是單單論山水田園畫之類的國粹,徐凌還當真比不上鍾隱,甚至可能連一半都及不上。但是他會其他的畫,也是從小學起來的,這樣破三的機率,五五分。

剩下的便是運氣的問題了,徐凌自己怕也是說不太準的。

魏知禮和常青松雖然落榜了,但是幽州臺的老者們也沒有將他們趕下去,他們倆仍可以留在這一層到處走走,看看幽州臺二層的收藏。

徐凌、顏常山和鍾隱二人,已經有專門的人帶上了三層。跟以往的習慣一樣,結果一出,樓上的燈盞全部燃起。一簇簇火苗在明媚的眼光下,並不顯眼。

引路的老者是土生土長、世世代代守著幽州臺的僕人,眼裡帶著一抹精光,古怪的眼神打量著這三個年輕人。

鍾隱年近不惑之人,顏常山已過而立之年,而徐凌還是年方十八的青年,但是這三人的年輕在這個年逾古稀的老人面前,可算是不值一提。

“幾位郎君可先去用膳,稍作歇息,兩炷香之後開始。”老者說。

雖然這幾個人已經吃過了午飯,但是當時俱是匆匆地用飯,哪裡有什麼胃口吃飽了。現在過了一個多時辰,腹中倒是多了幾分飢意。

他們便在三層的雅間,吃了一頓粥膳,溫熱軟糯的八寶粥,甜甜的,只稍飲了一碗便飽了。與科舉連續三天吃喝拉撒全都在貢院的緊張感相比起來,幽州臺在這個上邊倒是讓人極為愉悅。

吃完了之後憑欄遠望,吹著江風,看著樓下已經寫完賦論,紛紛湧出來的學子們,心中的緊張感減輕了不少。

幾個人去上了一次茅廁之後,便正式地踏入了三層的大殿之中。在大殿裡只有三位主持的監考官,坐在位的那個中年男子巡視了他們三人一眼,沉吟著說“從這裡開始,乃是以上,均存在一定的危險。若是幾位想要放棄的,現在便可以提出來。若是沒有異議,稍後便可以開始。”

此人是幽州臺的祭司之一,專門管幽州臺內大小事務,乃是三層的層主。大約很多年未曾有人踏入這三層了,今日也是他頭一次主持考核。

他臉上有著不近人情的冷漠“上畫。”

男子的話音剛落,一個幅圖龐大的畫裝嵌在頗黎之中,被幾人合力地推了過來。

男子醇厚宛如陳年佳釀的聲音緩緩地響在眾人的耳邊“你們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仔細看畫。然後明日清晨之前,另作一幅畫,同原畫一致的,才能留下——”

徐凌看了一眼被推到了大殿正中央的巨幅大畫,稍稍眨了眨眼。

其他兩個人的表情,也無外乎跟他一樣,或者更為誇張。

因為……

這眼前的“畫”,根本稱不上畫。

奇形怪狀的圖案,顏色雜亂無章,似隨意塗抹上去,但是隱隱一看,它又以這般扭曲奇怪得模樣,組成了許許多多不明的字元。徐凌斂下眼,唇角微微地勾了起來。

如同他先前所想,幽州臺根本不簡單。

鍾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站到了畫前,細細地打量了過去,他皺著眉頭說“這樣的畫,怎麼可能有人能完完全全原樣畫得下來。恐怕再過幾百年,也無人做到這一點。”

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這樣被人打斷了,臉上不悅之情很是明顯。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所以我們花了那麼多精力篩選,不是指望著找幾個酒囊飯袋來登頂。完全地複製有什麼意思,聽清楚要求了再問……

要求是一個時辰之內領悟畫中的含義,原原本本地將你們的領悟另作一畫,明日清晨前交。畫中的含義一致,才能留下來。”

這個聽著比原來的要簡單,但是細細想來,卻更為刁鑽。什麼是跟畫中含義一致?

每個人的領悟都不一樣,甚至每個人每個階段的領悟都不一樣,怎麼能要求領悟能夠一致呢?

當下三人俱是皺起了眉頭。

中年男子卻是再也不說話了,正式開始之後,徐凌三人也不允許說話了。

徐凌看著眼前變化莫測,毫無規律可循的畫,皺起了眉頭。

他湊近了畫,手放在頗黎上邊,看著畫紙上的痕跡,隨著時間的流逝,作畫所用的顏料也會生不同程度的氧化變色,徐凌死死地盯了好天,眼珠一瞬不錯的。

拆開,重組,再拆開……著色再上色,在他的眼中,所有的線條變幻莫測,雜亂地開始排序組合了起來,幾個瞬息的嘗試之後,某一個瞬間腦海中的預想,定格住了。線條變得立體了起來,宛如一篇優美的靜止的史詩。

為什麼一層對算學的要求如此高。

領悟真的不一樣嗎?

不一定……有一種東西,它的答案一定是唯一的且精確的。

徐凌感覺自己的心忽然劇烈地跳動了起來,腦袋一疼,忍不住捂住了頭,蹲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威嚴地喝到“馬上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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