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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家的小娘子 第175章 吐血

第175章 175吐血

他只微微地摸了一下便放開了手,6清婉摸到了他有些微微顫的手。

她還沒有來得及皺起眉頭之時,徐凌猝不及防地吐了一口血,蒼白的臉色憋紅了。

6清婉唇上原來還掛著淡淡的微笑,忽然變了臉色。她扶住徐凌的身子,才免得他從床上栽了下來。

“青娘——”6清婉扭頭,朝著屋子外喊了一聲“青娘,快去找大夫,還有向太醫。”

一直在外邊候著的青娘子聽見了動靜,探了個頭看向裡屋,乍一看,被地上的血嚇了一跳。男人臉上褪盡了血色,面色蒼白。她愣愣地連忙點頭,拔腿就跑。

徐凌用帕子擦了擦嘴,輕聲地道“無礙,吐了口血而已……”

徐凌說完之後,唇邊仍帶著一絲微微的笑,順手將唇邊溢位的血擦了乾淨。看著帕上的血跡,他的眸色也加深了。

男人雖然這麼說,但是那氣若游絲的虛弱,卻是騙不了人的。6清婉抄起枕頭,墊在他的腰間,扶著他側靠在床上,慢慢地拍了拍他的胸,給他順氣。

她被這刺眼的血色給驚住了,眼裡含著怒意又兼夾著擔憂看著徐凌。

“無礙無礙,一直都說著無礙,徐凌你是真的不想不要自己的命了嗎?”

她看著徐凌這樣輕描淡寫的模樣,被氣得不輕。

徐凌斂下眼,狹長的睫毛遮住了。他摸了摸胸口,確實沒有感覺到有多疼。只覺得眼前又開始黑了起來,他勉強地撐起一絲清明,跟抓著小姑娘的手慢慢地說。

“也許真的有點毛病了。”

他臉上是是寡淡的神色,沉默了半天之後才輕聲地跟小姑娘說“小婉記得,不必再喂子嘉藥了,子嘉……不是病了。”

徐凌認真地叮囑著她,帶著罕見的鄭重。他雖然還著燒,但是腦子卻仍舊清醒著,他不是病了。

他還想著再說些什麼,但是蠕動了一下唇,最終沒有出聲音來。他苦笑著看著自己不太穩定的魂魄,那種昏迷的感覺一湧上來,原本的知覺就消散得差不多了,四周圍猶如黑洞的旋渦一般,於他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果真如他所預想的那般,幽州臺不簡單。

他記得昏迷前在幽州臺五層,他拼命地開啟那個所謂地不允許觸碰的匣子,撿起那塊殘缺的羊皮圖,上邊幾乎淡得褪了色的幾串的符號,陌生而又熟悉,恍如隔世,猶如時光倒流了回去一般。回到了自己穿著一層不變的校服,執筆摘抄英語段落的時候

“I see them not

men there have been,——I see them not

men there i11 be,——I see them not……”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泣下。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登幽州臺。

徐凌的手掌依舊很燙,片刻之後,人已經閉上眼,完全地昏了過去。

6清婉手上還沾了一點徐凌的血,心如沉沉地直墜,方才還陽光明媚的心情,如今烏雲遮天蔽日,甚至下起了陰雨,整顆心被翻來覆去澆了個透。

她試著喚了幾聲徐凌,男人也毫無反應。

經過了這幾日的心情大起大落地跌宕,6清婉對徐凌這樣的情況,已經勉強能夠做到鎮定了,不急著掉眼淚,反而是不慌不忙地握起他垂落在半空的手,仔細地擦了一遍,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將他重新扶回被窩裡。

她當真是要被這個男人風輕雲淡的態度給氣到了,真想抓起他狠狠地教訓一頓才行。

6清婉倚靠在床邊,想起徐凌昏迷前的吩咐,差點要被徐凌的要求給氣笑了,看在他如今已經這樣脆弱可憐的份上,她努力地平歇了自己心裡的氣。

她應該怎麼跟葛嘉他們說,徐凌曾經鄭重叮囑她,不要再喂他喝藥?

她坐在床邊想了半天,原想拋諸腦後的,但回憶起徐凌眼裡難得的鄭重,這樣的話絕對不能說出來,還是默默地把這句話埋在心裡。莫名地,她覺得徐凌的話似乎……應該遵循,6清婉心裡在做著隱隱的掙扎。

徐凌說,他不是病了。

6清婉把徐凌弄髒了的衣服換了下來,又給他清洗了一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徐凌,快點好起來吧……這樣折騰著人怪難受的。”

眼淚都快要被他弄出來了,她握著男人的手,摸了摸上邊的長命縷,至今才覺得徐凌命裡的福氣當真是淺了些。

春闈的會試,需要連考三日。三日滿了之後,6清婉便看到了葛嘉。

他問“聽說徐子嘉這幾天有醒過來?”

6清婉點了點頭,看著他下巴鬍子拉碴的,三日未曾洗漱,交完了卷子頭一件事便是來看徐凌。有句話倒還真是說得挺對的,患難見真情。

6清婉便挑了些好的跟他說了“醒來喝了碗粥,還可以說話,只是很累,又繼續昏睡過去了。”

葛嘉聽完就在門口遠遠地衝著裡邊望了一眼,黑黢黢的眼裡滿是惋惜和愧疚。

徐凌吐血的情況,6清婉已經跟向太醫說過了。又過了幾日,徐凌再也沒有醒過來,甚至連湯藥也不肯喝了,灌了進去便從嘴裡溢位,只是這一回向太醫治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也是毫無頭緒,黔驢技窮。

向太醫沉吟,頗為沉重地道“老夫觀之徐解元頗似神魂驚動,眼瞳渙散無光,已是必死之症。奇怪得是他的氣息仍在,四肢徒然滾燙,但絕非傷寒,如今老夫也別無他法,還請閣下另請高明吧……”

魏知禮被春闈一番折騰下來,也是疲憊得很,剛剛下了殿試,回府便聽完到了御醫的這一番話,只呆滯地住了,只有眼珠子還在轉著,整個人完全僵住了。

魏知禮向太子妃姑姑求來的向太醫,乃是太醫院院使——太醫院的最高長官,專斷疑難雜症。連向太醫都說另請高明瞭,剩下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葛嘉嗚嗚地泣了起來,背過了身去,像稚童一樣地哭了起來。

只有6清婉仍然筆直地站著,面無悲色。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何仍舊存著一股孤勇,聽著御醫這一番斷生死的話,仍然毫無知覺,甚至不覺得悲傷。

“既然如此,小婉可以把徐凌,帶回徐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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