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o章 19o返鄉
青娘收拾完了之後，便退出去了。
6清婉扔掉了巾帕子，手摸著他的臉，輕聲地說道“明日便要把你送回鄉下了。”
淡金的燈光明滅地照在6清婉的臉上，她緩緩地勾起了唇角，唇珠鮮豔如點絳，明眸皓齒。
“等碧雪山莊的事情也塵埃落定了，你也就有希望醒過來了。”
她不怕被徐劉氏給盯上，頂多花些心思一點應付。只是要把徐凌送回徐家，她卻是不捨得的。但便是她，也沒有辦法一直把人給扣著，得有個正式的章程才行。
她有些後悔當初自己把徐凌的求親給推了。否則，如今便是把人給留下也名正言順，是再妥當不過的事情。
6清婉指腹輕輕地按了一下，摸著多了些糙意，仔細一看，他的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子。她取來了刀片，用香胰子揉到手上，抹成泡沫擦在他的下巴。耐著心，仔仔細細地給他颳了一回鬍子。
“這些日子舒服了你倒是舒服了，享受夠了就趕緊爭氣點，醒過來。否則回了鄉下，有得苦頭讓你吃。”
6清婉今日給他餵了幾勺的燕窩，他僅僅只能喝個兩三勺，半碗都不夠。她有這個耐心喂他喝，只希望徐家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能這樣對他。
不過6清婉想了想，又笑了“希望只是小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回到家中依舊能好好地養病。再不濟，也有個書童伺候著。只是小婉這裡，卻不能一直留你了。徐凌你……暫且忍幾天，相信，小婉很快就能把你領回來。”
6清婉嘴角又勾起了微微的弧度，柔荑嫩白如削蔥，給他掖好了蠶絲棉被蓋得嚴實。
賭，就賭人的野心是無止境的。
第二日，青娘和謝泉帶著6家的小少爺，還有6清婉一塊坐馬車回鄉下，長長的車隊一連有十來乘那麼多。春末掛的果子也有不少，這一趟回鄉下可順便將存貨運到城裡。
劉母和徐劉氏兩人坐在一輛馬車上，和她們一塊的還有她們哭嚎著命途多舛的兒子/侄兒。
他躺著一動不動地幾乎佔了馬車一頭的坐墊上。徐凌那一頭的小塌，分明比分給她們倆人坐的還要寬敞，還要精緻軟和上許多。
劉母硬將他往裡推了推，自己一屁股坐在軟和舒適的羊毛墊上，下面是厚厚的棉，一點也感覺不到車子的震動。
“這墊子真舒服，不知道一路上躺著回去是什麼個滋味，坐上去渾身的骨頭都軟了。嘖嘖，這有錢人就是會享受，連個馬車都弄得那麼舒服。”
劉母盯著自己的大侄兒，像是盯著一塊會光的金子一般。
徐劉氏看著劉母一臉窮酸的模樣，淡淡地移開目光。虧自個兒的親哥娶了這麼個女人，這股窮酸勁真是掉份。
“看你把大郎擠成什麼模樣，過來這邊坐得不也是好好的嗎？”徐劉氏指著她說道。
“委屈大郎了，是俺這個做姑姑的不是。”
劉母一臉虛心認錯，但是屁股卻毫無動靜，生了根似的粘在軟墊上邊。有更舒服、寬敞的地兒，誰還去耐煩去跟她擠著。
她還從來都沒有坐過那麼軟、那麼舒服的墊子。
“坐一會，一會俺就回去。怎麼說，這回俺也算是坐過上好的馬車的人了。”
劉母摸著大侄子身上的衣服，雪白的蘇杭綿綢，又軟又暖和。印著陽光，還有一閃而逝的微微的暗紋浮動。
劉母嘖嘖稱奇“這人的命還真是不一樣。同樣是生病了，大郎就有人給錢，人參燕窩鹿茸跟不要錢似的灌。
今個兒一大清晨，俺撞見的一個老婆子，她手裡捧的就是大郎吃剩的燕窩。吃了幾口就得倒掉了，這得多浪費銀子啊，以後咱們也要這麼對大郎麼？
二郎也病了那麼多年，哪裡有那麼多好吃的吃過？人參都是挑根鬚的買，熬了幾天熬到沒味了都還繼續用著。所以說還是出息點好，出息點，生了病都有朋友出錢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