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286欣喜
告別了盛一萱之後，她牽著幼弟的手，疑惑地看著他懷中抱著的一摞東西。
6清石的臉頰露出兩枚淺淺的酒窩，奕奕有神，黑珠子似的眼睛裡流光溢彩，很是興奮。
“姐姐，這都是盛先生給石頭的呢。他收藏了好多年的書，孤本，給了石頭。唔，這裡還有一枚墨碇。算作送給石頭的見面禮。”他頓了頓，露出潔白的牙齒，繼續道“這位先生人很好，不嚴肅，也不板著臉。石頭寫完了之後他還跟石頭聊天，跟石頭玩算籌。”
這位新先生，儼然是位極好相處的。態度很寬和，原本6清石來觀雲書院之前就已經聽過他的盛名了，加上長姐待之也是很鄭重的。6清石怕給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於是在盛修的面前很侷促，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誰知盛先生卻說他小小年紀板著臉不好，寫完卷子之後他只略看了幾眼，便抽了一盒的算籌出來教他玩，彷彿那張卷子無足輕重一般。邊玩著算籌還邊同他閒聊瞎扯，也不嫌他是個小娃娃便心生輕視，6清石感到很輕鬆。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脾氣好的先生，家中的老先生不打他的手板罰他抄書，6清石已經很誠惶誠恐了。
若是以後盛先生也給他這樣上課，6清石充滿了嚮往。
雖他還年幼，但也能隱隱辨出了箇中的不同。好的先生和頂尖的先生其中的差距，涇渭分明。6清石有些迷惑，若非盛先生的盛名，寬和隨意的態度，沒有一絲的傲氣和架子。恐怕6清石還會以為他不是個教書的，而是個普通的老人家。
身上一點教書先生的氣息都沒有，頗有些不務正業了。
“他送了你這麼貴重的東西，姐姐得仔細想想送點什麼回禮。”
6清婉抿唇笑，看著自家幼弟難得這樣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欣喜於他被認可，同時也對家中那個兢兢業業抽出時間教導他的男人多了一分的刮目相看。
若非是今日幼弟如此順利地被盛院長接納，她還不知幼弟究竟到了何等的水平。
徐凌平日裡可是很忙的，閒下來的時候，也不見得如何緊抓6清石的功課。每日就扔一張紙給他，按著上邊的完成，其餘的不再過問。男人美名其曰，培養6清石自主學習的能力，不要扼殺了他的靈性。
自打他請纓任幼弟的先生，索性把家中延請來得西席先生給辭退了。
有沒有成效6清婉暫且還不知，但這舉措倒是節省了一筆不菲的束脩費用。但6清婉哪裡是想省這點銀子，若不是怕被男人笑話，她早就想把先生給請回來了。
今日看來，男人倒還是挺靠譜的。
6清婉擰了擰幼弟的臉，軟軟的白裡透著紅。隨著年紀的增長，漸漸長開了臉，如今眉眼清秀，頗有一分男生女相之意，令他看起來尤為地可愛。
“腹中可飢餓否，到館子裡吃點東西吧。”
6清婉想把幼弟抱上車，但身子略顯圓滾的6清石自己墊腳一躍便輕鬆上了馬車。
他捏了捏自己肚中的肥肉說道“石頭重了，姐姐抱不動石頭了。正好，等以後石頭再大點，換石頭抱姐姐。”
6清婉忍俊不禁地揉了揉他一本正經的臉。
“小孩子身上哪裡有什麼肥肉，你離胖還有很遠呢。摸上去很結實啊。”
說著她的手捏了捏幼弟身上的肉，倒還真是挺緊實的。不像阿飛一樣鬆鬆軟軟的。6清婉想來也是，他每日清晨天不亮便得被謝泉逮起床，挑水、扎馬步、打拳。雖然年僅八歲，飯量已經跟她差不多了，怕是力氣也不比她小了。
6清石有點羞澀地躲過了長姐的揉捏。
“石頭是男人，姐夫說不能再讓別人摸我了。”
6清婉點了點頭，並不以小孩子的話而輕視，反而略顯遺憾地問“臉也不能摸嗎？”
6清石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最終勉強為難地同意“看在姐姐對石頭很好的份上，臉可以給你摸。”
他頓了頓，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地道“人前不能捏，等回家了才能給姐姐捏。還有……再過兩年也不能捏了！石頭要長大了。”
6清婉看著幼弟一副深思、正經的模樣，輕輕地笑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