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的心態炸了，紅著臉，瞪著眼。
“不可能！”
“你說的不對！”
此時的李善長，就好像後世的老頭，手中寶物被專家說：您這件寶貝，是新的。
無法接受！
根本無法接受！
想想自己，可是有從龍之功的！
一生都在為了朱家天下打拼，皇帝又對自己恩典有加。
他怎麼會廢了自己呢？
“小子，你不要胡說八道！”
朱煊像是看傻子一樣，說道：“李掌櫃，你沒事吧，這麼大脾氣，你又不是李善長。”
“你急什麼？”
朱煊不知道，眼前的李掌櫃，真的是李善長啊！
妥妥大明的開國丞相！
李善長轉過頭，看向朱元璋。
“老爺，這個小子胡言亂語，當治罪！”
他本想看到朱元璋也會生氣，還會斥責這個朱煊，
甚至會亮明身份，治這個小子的罪，來替自己出氣。
但是！
朱元璋什麼都沒說。
他甚至都沒有去看朱煊，只是看著自己，眼神凌厲。
這種凌厲，就好像是一個隱藏的獵手，突然出現在獵物的面前。
不裝了！
我攤牌了！
我就是想弄死你。
一股寒意，從李善長的腳底直升到頭頂。
李善長明白，什麼叫做不用說，一個眼神就懂你。
他是懂朱元璋的，但是，他又不懂。
他不懂，為什麼朱元璋要廢了丞相。
更不懂，為什麼這麼一個小老闆，竟然更懂朱元璋。
而此時的朱元璋，也是心情複雜。
他甚至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今年是他做皇帝的第七個年頭。
剛剛才體會到了皇權的快樂。
同樣，相權的威脅，他也才感受到。
想要徹底廢掉丞相制度，是他去年才下定決心。
怎麼自己所想的，竟然會讓這個小子知道？！
自古以來，皇帝都是孤家寡人。
他心裡所想的，乃是天下最深的秘密。
如今，朱元璋最深的秘密，竟然這個十多歲的青年知道了。
難道這小子是個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