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萬籟俱寂。
再絢爛的煙火,也只不過能在天空中,留下片刻的璀璨。
只有人心中的記憶,難以磨滅,難以忘懷。
花火大會圓滿結束,杜王町的居民大多都回到了家中。
偶有一些外地聞聲而來的,見天色太晚,便在杜王大酒店開了間房,臨時住下。
等著明天一早,再啟程離開。
杜王町墓園。
一天一夜未眠,即便是岸邊露伴也忍不住,在四尺玉的光華散盡後,撐著胳膊,打起了瞌睡。
......
......
雄雞初啼,天邊泛起了一抹魚肚白色。
岸邊露伴從墳場當中醒來,伸了個懶腰。
顯然,在椅子上休息一夜,並不能解除身體的疲憊。
“撕拉——”
岸邊露伴拿起畫本,將上面一張不知何時已經填充上顏色,美麗迷人的少女畫像,放在了墓碑前,四角處用石頭壓好。
“我先走了,就讓這張畫留下來陪你吧。”岸邊露伴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墓園外走去。
他已經驗證了江舟言語中的真實性,現在自然要上門詢問一番。
兩個月的時間對他、對江舟,都太長了,這件事情還是越快定下來越好。
想到這裡,岸邊露伴又加快了腳步。
不過,因為是清晨,再加上這裡又是杜王町最為偏僻的地方,並沒有計程車經過,所以,岸邊露伴也只好步行,去最近的電話亭,來找人接自己。
“回去要不要也買一個電話?”岸邊露伴走在路邊,思索道。
雖然他不會被編輯催稿,但不喜與人交談的露伴還是沒有選擇買一部手機。
現在倒是有些麻煩了。
不過,露伴也並不慌就是了,畢竟,即便是杜王町最偏僻的地方,那也還是杜王町。
他,岸邊露伴,在杜王町還是挺吃得開的。
沒多久,他就在一家名為【托拉薩迪】的餐廳門前,停下了腳步。
一般人,估計很難想象,在墳場的附近,竟然還有開餐館的。
“東尼歐先生,我來打擾了。”岸邊露伴說著,推門走了進去。
隨著門上的門鈴晃動,清脆悅耳的鈴聲傳到了內室。
不一會兒功夫,一個金碧眼、廚師打扮的男人,就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看到露伴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職業的微笑,“露伴老師,這麼早來吃飯?”
“嗯。”岸邊露伴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總不能說自己在墳場呆了一晚上吧?
雖然他並不覺得這是件丟臉的事情,但也不會隨意的聲張出去。
這就像是得了痔瘡的人,不會再大街上隨意的拉過一個路人,告訴他自己得了痔瘡一樣。
同理,岸邊露伴也是如此。
東尼歐見狀,先是將露伴安置在了一張椅子上,而後,摩挲著下巴,打量著他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