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千候這一暈足足三天未醒。
只是手裡攥著那枚金屬的吊牌,眉頭緊皺著,好似在夢裡也不安穩。
其實,他並沒有做夢。
他只是想到了很久之前……
從他開始有了完整的一段記憶開始,他的身邊就一直是熱熱鬧鬧的。
尤其是謝修和林瀾,這兩個人一貫臭味相投,平日裡除了練功,就是帶著北坡的一眾孩子們上樹跳井爬窗戶,鬧騰的不得了。
偏偏顧惜也不管,反而還縱著這兩個皮猴兒四處野。
6千候剛來的時候,生了好長時間的病,等調養好之後,便是半年後了。
雖說這半年他幾乎是足不出戶,卻也不妨礙幾個師兄來湊熱鬧,一來二去的便也這麼熟絡了。
那會兒的6千候雖然年齡小,但是練功卻是最認真,最有天賦的。
幾個師兄們被小師弟攆的有些拉不下臉,便也開始了一段刻苦練功的時期。
只是,維持了不到一個月便也散了。
因為,實在是太累了。
在他們這些師兄們的眼裡,這個小師弟彷彿完全不需要睡覺。
他總是起的最早,睡的最晚的。
短短半年的時間,他在機械甲上的造詣甚至直逼謝修。
“老謝啊,你得加把勁兒啊,別哪天被小師弟了,那可就丟人了啊……”
林瀾在某天早起後,現6千候果然又在練功時,吊兒郎當的伸了個懶腰,一臉幸災樂禍的瞥向身後的謝修。
“去,一邊兒去……”謝修抬腳踹了他一腳,也不在意。
李廿是一如既往的不理人,默默的走到了練功臺,權當謝修和林瀾兩個是透明。
而王廷則是笑眯眯的在一旁看著幾個師弟打鬧,也默默的加入了練功的行列。
“對了,過幾天是大師兄的生日了吧?”
就在這時,林瀾突然冒出來一句。
幾個人先是一愣,隨即興奮的點頭,“對哦,大師兄要過生日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去野營了?”
一提起野營,師兄弟幾個顯然都很期待。
這是他們剛剛進機械局時,顧惜為了消磨隔閡才提議的。
久而久之,便也成了習慣。
“這時間過的可真快,轉眼進機械局都五年了……”謝修感慨了一句。
王廷先是笑了笑,隨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繃,笑意一點點的斂了去。
“怎麼了?大師兄……”李廿是個心細的,很快察覺到了王廷的異樣,難得的開口問了句。
王廷笑了一下,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到了是十八歲的生日……”
這話一出,原本還在專心練功的幾個師弟都楞了一下,只除了6千候……
“怎麼了?”6千候微微皺了皺眉頭。
林瀾一把攬住了6千候的小肩膀,笑道,“小師弟,你入門晚啊,可能不知道……”
說到這裡,林瀾輕咳了一聲,“師父之前說過,十八歲之後讓我們出去自立山頭……”
“今年是大師兄,應該會多一個陣法局,那明年就該輪到老謝了……”
還沒等林瀾說完,謝修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林瀾,“我可不出去,機械局都有了……”
林瀾笑的一臉的幸災樂禍,“那可由不得你……”
兄弟幾個又笑又鬧,唯獨6千候沒吭聲,斂著眉眼垂下了眸子。
出去?
他不想出去。
只不過,誰都不曾料到……
他的幾個師兄沒有一個活到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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