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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聯盟:符文之地的大收藏家 第45章 舊日都城

希維爾還記得那一天,在那一天,她認知中的那個世界被改變了,或許連帶著她的命運也一起被改寫了。

那一天之後,苟延殘喘的恕瑞瑪似乎煥出新的生機,是好事嗎?根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至少到目前為止,希維爾是這麼覺得的。

在那一天之前,她還是一名傳奇僱傭兵,名聲已經傳播到了沙漠以外的土地上。當諾克薩斯的探險隊開始從北方海岸線向內6進的時候,她的僱主變成了卡西奧佩婭——諾克薩斯貴族杜?克卡奧家族的小女兒。他們找上了她,委託的內容是協助掠奪恕瑞瑪的失落古都。

那一天,付出了許多傭兵同伴的性命之後,她們找到一扇巨大的墓門,周圍立著雕塑守衛和刻畫著古代天神戰士的浮雕。希維爾覺得自己的血液在翻騰,她被迷住了。

在她出神地看著浮雕上畫著的那些獸英雄與地下的邪惡生物進行戰爭時,卡西奧佩婭抓住了她分神的機會,在她背後捅了一刀。

她在劇痛中倒下,鮮血浸透了沙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卡西奧佩婭用自己的恰麗喀爾開啟了墓門的鎖,無意間觸了門上施的魔法詛咒。在瀕死之時,希維爾看到蟒蛇石像活了過來,用毒液燒灼了卡西奧佩婭的面板。她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後聲音,是多個瘋狂天神的咆哮,他們被從古墓中釋放,再度行走於世……

事後經過多番調查,希維爾才確定,那些諾克薩斯人尋找的是帝王之墓,恕瑞瑪最偉大的陵墓,這座密室的鎖和守衛堅不可摧,只有皇帝的血能解開封印,而恰麗喀爾——曾屬於飛昇武后瑟塔卡的傳奇武器,則是唯一的鑰匙。

她才醒悟過來,卡西奧佩婭僱傭她是早有預謀的,不只看重她作為傭兵的能力,更要她來解開封印,讓她們進入帝王之墓,尋找歷代國王的陪葬品和寶藏。

然而裡面並沒有任何寶物,只封印著兩個瘋狂而勢不可擋的飛昇者,荒漠屠夫雷克頓,以及,帝國的葬送者,澤拉斯。

背後那道幾乎要了她的命的傷口又隱隱作痛起來,希維爾撫摸著蔓延半個後背的傷疤,露出冷冷的笑容。她曾誓再也不會受到任何背叛,所以這個刻骨銘心的仇怨她記下了,並且總有一天會親手還回去。

那個光鮮亮麗的諾克薩斯娘們可是真讓她猝不及防。

卡西奧佩婭算錯了很多事,她沒有任何收穫,被墓穴的詛咒反噬,並且,那道自信的背刺也沒有要了自己的命,因為自己的血脈。

後來希維爾從那個古代人口中得知,她的血液中,承載著最後一絲古代皇室的血脈,飛昇的血統。卡西奧佩婭的背刺將她的血灑在了墓穴的土地上,喚醒那個在裡面沉睡將近三千年的靈魂。那個靈魂把瀕死的她帶到了在那“黎明綠洲”裡,他使用了神聖池塘裡的治癒之水,奇蹟般地消除了希維爾的致命傷。

隨後,他被火焰支柱託到了空中,完成了中斷的飛昇儀式,成為了一名完美的飛昇者。

而希維爾也得知了他的身份,帝國的最後一位統治者——阿茲爾。

她曾聽說過阿茲爾和他的迴歸預言,一直都以為只有傻子才會相信這種幻想……但她也無法否認展現在自己眼前的景象。大地裂開,風沙如注,恕瑞瑪古城從墳墓中崛起,巨大的黃金圓盤閃耀著神聖的陽光,為這座都城加冕。希維爾的心靈受到了震撼,她揹著恰麗喀爾逃跑了。

一直逃出新生的王都,不堪重負的她再次陷入昏迷,隨後被一個名叫塔莉埡的年輕岩石織匠所救……直到現在。

雖然她想要的只是迴歸到從前的生活,但她卻現自己被一種多數凡人都無法理解的力量爭鬥所牽扯。在沙漠中,希維爾曾經有很多仇家,部落和強盜團都有,有些是因為當僱傭兵時的委託,有些則是為了生存結下的仇怨,很多人都想要她的命,她已經習慣了。

但覺逃脫的巫靈澤拉斯以及他的追隨者不但向著阿茲爾宣戰,還想方設法徹底斷絕阿茲爾的血脈時,希維爾卻迷茫起來。

她只想一個人好好活著,當僱傭兵、賺很多錢、殺很多人都只是手段,為了活下去的手段,但世事已經不如她所願了。她想要拋棄、想要無視、想要毫無瓜葛的血統已經把她拉進一場凡人竭盡全力也難以存活的鬥爭中,這是她被血脈賦予的命運。

希維爾想要接受也好,想要反抗、在恕瑞瑪的變幻不定的沙丘之間造就只屬於自己的命運也好,與澤拉斯的敵對已經是不可避免若是阿茲爾在與澤拉斯的鬥爭中落敗,或許她的飛昇血統就是恕瑞瑪最後的希望;若是她想要回到原來的生活,回到凡人間的你爭我奪中去,也要等到澤拉斯敗亡、一切塵埃落定……

血脈賦予的使命也好,出於個性的反抗也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要做出選擇,只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活下去。

所以,明明暗自決定不會再回來,但鬼使神差的,希維爾還是踏進了這座舊日的都城。

……

自打可哈蕊記事以來,還是頭一次看到街上長出花兒。不過她一直跟隨著部落流浪,直到前不久才剛來到這座金色的城市,或許其他地方也會像偶爾見過的幾塊綠洲那樣長出更多鮮花來也說不定。

可哈蕊的擺擺說,很久以前恕瑞瑪不都被黃沙覆蓋。但那還是在擺擺出生以前,而且是在擺擺的擺擺出生以前,甚至還要更久以前的事了。對於可哈蕊這樣只有七夏的小女孩來說,那和織母最初紡出世界的時代沒什麼區別。擺擺是她們部落最老的老人,所以她說的話一定不會錯。

可哈蕊帶著一隻黏土做的水碗,或者說陶罐。碗口有一道難看的裂痕像蛇一樣蜿蜒,碗身胡亂補著幾團凝固的樹膠。側面畫著矢車菊的藍色花紋,碗底用琺琅釉裝飾了一個太陽圓盤。每當碗裡盛滿了水,透過表面的波紋似乎就能看到碗底的太陽在跳舞。

以前需要水的時候,她只能舀洞井裡的泥沙水,那種混著沙礫、喝進嘴裡會硌牙的井水,只有在特定的時候,雲季當中的幾周時間,她會跟著部落遷徙到特定的地點,等待著南邊高聳的山脈頂端下雨,那時雨水會聚成短暫的洪流傾瀉而下,但這股水流從未長久過。雲季過後,她就又只能喝那種嘗著像吃鐵一樣的洞井水。

直到前不久,可哈蕊的部落跟著許多的朝聖者一起來到了這座金色的城市。

可哈蕊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只知道城市中有一條河流,浪花就像高山上流下的液體白銀。河流拍打著岸邊紅色的岩石,捲起無盡的漩渦。蜻蜓在水面上飛掠,帶起陣陣波紋。清澈的水如同吹制好的玻璃,絕不會讓人喝了就忍不住想吐。

河。她依然不習慣這個詞。

與河流一起出現的還有花,就是她看到的那種花。可哈蕊端著水碗,停下腳步,嗅起了花香。喇叭形的花朵由一片片細長的橢圓花瓣組成,奶與蜜的顏色相間。擺擺管這種花叫星簇,說它和河水一樣已經消失了很久,擺擺還在可哈蕊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再沒見過這種花了。

可哈蕊喜歡這股濃郁的香氣,不過辛辣的花粉讓她突然想打噴嚏。

“啊嚏!”

捧著水碗的手一個不穩,將黏土碗摔在地上,裡面的河水灑了一地。

“好險……碗沒摔碎就好。那是擺擺的東西,要是這次再粘不好,我就要挨罰了。”

可哈蕊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如果是以前,這樣浪費寶貴的水源,她至少也會挨一頓罵,但現在只要再去河裡舀水就好了,大人們都說,河水不會再幹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