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都沒想到這一層，但邢芳菲想到了。
這就是女孩子之間惺惺相惜的情誼。
宋俏再一次被邢芳菲治癒到了，她這次連眼神都不想給對面三人，只轉頭直直的望著邢芳菲。
“嗯，我受過饋贈，我所有的技能裡，除開我的專屬技能，其他全部都是用打賞積分換來的。”
“我也是。”邢芳菲點點頭，她清嘆了口氣“以前的我根本不太明白他們怎麼到了九重獄裡還要掙錢……可我這次看到了。”
宋俏驀然回想起那在金字塔頂端的處於漫天紅沙之中的第一重獄。
鬼魂們揹著大大的揹簍，行走於紅沙上，佝僂著背行跡蕭條。
沉重的揹簍壓彎了脊樑……
明明在老懶惰的話語中，一開始的九重獄不是這樣的。
經過漫長的現實世界後，他們在九重獄的生活應該要比現實生活快樂才對。
理想鄉。
上一任惡魔想要建立的理想鄉，是鬼魂們和平共處，在九重獄裡快快樂樂生活的理想鄉。大家可以忘卻煩惱，也不用為生計和吃飯愁。
杜顯是跟著一起到九重獄裡去的，他自然聽懂了邢芳菲和宋俏在說什麼。
“你們說的是第一重獄和第二重獄？”
“對……”邢芳菲緩緩點頭，“我對第一重獄印象很深刻，隔這麼遠我都能感受到第一重獄的壓抑氛圍，那些房子裡……鬼魂們都不會出來。”
宋俏補充道“他們對直播毫不關心，不在意平臺這邊究竟有沒有玩家下來，連好奇心都沒有。暴食說過，他們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哪有時間看直播呢？”
“可，直播，情緒？”江落聲提出疑問。
“是這樣沒錯。”邢芳菲將頭轉過去，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眼底有沒能消化完全的情緒“確實只有直播才能產生負面情緒，維持鬼魂們的生活，但第一重獄的鬼魂們是飽受壓迫的，他們根本沒辦法去看直播。”
“其他獄的建設和他們分不開關係，我問過，第一重獄的鬼魂來自於哪裡。”宋俏深吸一口氣，在遊戲中，她並不想讓自己情緒外洩很嚴重，於是在聽到暴食回答後，她沒有追問下去，也沒有細想。
細想下去的答案一定不是目前的她能接受的。
“暴食說，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聽到了一定會生氣。”
“你聽到了一定會生氣？？”杜顯驚訝的目光投過來，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能讓隊長生氣的答案……那些鬼魂是玩家？是同類？是現實世界裡死去的人們？”
“你說的這三種我都有想過，暴食從出生開始就是鬼魂，被老暴食帶到大的。他生來是鬼，自然不瞭解人類的心思。”
“他只會覺得這些鬼魂的前身和我是同類，認為我會因為同類而感到生氣。”
“他還提醒過我，有些規則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就能打破的。”宋俏沉靜下來。“我覺得這句話更像是暗示。”
“字面意思還挺簡單的。”杜顯聳聳肩膀，原先凝重的表情放鬆下來“一個人兩個人不行，那就三個人四個人，對抗路西法這事兒……隊長你有觀眾粉絲，我們也有，別的玩家也有，憑什麼這事兒就你一個人做。”
邢芳菲表示贊同“隊長~你這麼想，有很多玩家他不願意離開遊戲世界，那不離開遊戲世界的前提是什麼？”
“是，遊戲，存在。”江落聲回答道。
“對呀！！”邢芳菲點頭如搗蒜“你看，他們不想離開，想一直在這裡，九重獄如果沒了，遊戲世界不也沒了？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逃不掉。”
黎然也跟著頷“主，重擔不會只壓在你一個人身上的，我會替您分擔。”
宋俏覺得眼前的一切濃霧都消散了，她面前的悠然小徑變成了康莊大道。所有的問題擺在前面都不成問題，隊友們說的很有道理。
她始終侷限於……這些事情是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去解決才是正常的。
但這並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牽一而動全身，九重獄覆滅就是那根引線。九重獄沒了，遊戲系統自然也就沒了，那些在遊戲世界裡生活的玩家們，要麼積分充足回到現實世界，要麼積分不夠……也會從遊戲世界裡消失嗎？
他們本就是一縷孤魂。
邢芳菲出主意道“要不咱們先打個電話試試？”
“問問其他隊伍們裡的玩家們，對這件事情有沒有想法？”
“我，可以。”江落聲在僱傭兵時期見過很多隊伍，也有聯絡方式。
“不著急。”宋俏則認為這件事情還沒到最終決戰時期，“這一次我不會著急進入遊戲了，我打算等一月期限前一天再進入遊戲，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加強自身。”
“在此期間，你們可以隨意進入遊戲，不用隨著我的腳步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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