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來自葉凡和赫連靖的視線,在極度的驚慌中提出了剛才的建議的年輕人立刻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一般。
他張了張嘴,卻完全不出任何聲音。
如果只是面對那些其他考古隊的成員們的訝異的目光,他絕對會立刻給眾人分析其中利弊。
但是面對葉凡這道凌厲又帶著些隱約的悲涼的視線。
他一是覺得惶恐,比知道那些蟲繭最終都會掉落的心情還要惶恐。
二是感到了深深的羞恥和自愧。
這樣的視線讓他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他的唯一的念頭就是自己錯了。
年輕人的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出來,就在他渾身的溫度都以一個極快的度退去的是時候,葉凡忽然開口
“驚蟄。”
眾人,包括赫連靖在內,都朝葉凡看了過去。
只見,原本在張啟靈手中正冒著藍紫色的光的木刀以一個常人難以用肉眼捕捉到的度迅地出現在了葉凡的手中。
到了葉凡的手中之後,冷調的藍紫色的光瞬間就變成了暖調的金紅色。
而看到了這一切生的眾人甚至不能夠確定,是葉凡自己用無影手去拿過了驚蟄,還是驚蟄自己出現在了葉凡的手中。
張啟靈先是有些錯愕地看了一眼自己已經空蕩蕩的手心。
他剛才只是動了動準備放血殺蟲的念頭,連肌肉都還沒來得及緊繃起來,葉凡竟然就在他剛動這個念頭的時候“沒收”了他即將進行實踐的“作案工具”。
赫連靖看著驚蟄的易位,剛才嘴角上的嘲諷瞬間消失不見,並且十分不厚大地笑出聲來。
他笑著拍著張啟靈的肩膀,又扶了扶快被他笑掉的墨鏡
“啞巴,有沒有一種做了多年的老父親,但是孩子最終還是跟媽親的感覺啊?”
對於這個比喻,張啟靈的嘴角不動聲色地抽動了一下,眼皮也跟著輕微地跳動了一瞬。
他側了側肩膀,躲開了赫連靖的拍打,沒有回答赫連靖的問題,而是對葉凡說道
“葉凡,別鬧。”
“沒有時間了。”
隨後,他又叫了一聲驚蟄。
然而,驚蟄這是在葉凡的手中稍微晃了晃,藍紫色的光並沒有恢復回來。
也就是說,現在驚蟄的使用權,此時還是在葉凡的手裡。
這還是驚蟄第一次忤逆他的決定。
只見此時,驚蟄依舊被葉凡緊緊地握在手裡,刀身上泛著紅金色的光。
張啟靈心中一緊。
與驚蟄相伴這麼多年,他自然知道,驚蟄並不是只要對方的力氣足夠大,就能夠握住的。
驚蟄並沒有被他收回來,一是此時握著他的人內心足夠堅定,二也是這就是驚蟄自己的選擇。
張啟靈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一邊的赫連靖則更是看見這樣的張啟靈。
他笑得比剛才還要囂張,幾乎快要直不起腰來,肩膀一抖一抖地,再次鍥而不捨地拍著張啟靈的肩膀,並且借力扶著他,說道
“認了吧啞巴,兒大不由爹啊。”
他又笑著看了看葉凡,說道
“小葉子這是在護著你呢,我要是你,我就管誰死活,只聽真心待我好的。”
赫連靖又看了看張啟靈的表情,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可惜啊,你不是我,你做不到啊。”
他抬頭往墓頂上方看去,已經有蟲繭開始搖搖欲墜。
最多不出半分鐘,大概就會像水池上方的一樣,鋪天蓋地地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