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的兩個字,就像是在赫連靖的耳朵裡面直接炸開了一樣。
赫連靖頓時環顧了一圈四周。
只見,周圍原本躺在病床上的人,此時全都坐了起來。
他們從四面八方,一起朝著同一個方向轉過了頭,看著赫連靖。
但是這些眼睛都無一例外,沒有眼白,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赫連靖並不在乎這些已死之人,或者說本來就必死之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再次回過頭,看向“葉凡”的方向。
那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但是赫連靖已經憑藉著自己強大的想象力聯想到了他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赫連靖頓時伸出手,想要掐住面前這個少年的脖子。
然而,這個少年忽然從他面前跳開了,就像是一隻奇行種一般,像是那壁虎成了精是的,手腳全都扒在了屋頂上面。
喇叭似的吊燈在他的身邊一晃一晃的,將那張慘白的臉照地一亮一亮的。
與此同時,周圍病床上的人就像是喪屍圍城一般,全都朝著赫連靖撲了過來。
赫連靖瞬間端起槍來,朝著離他最近的“人”連開了兩槍。
……
此時,古墓中。
葉凡被自己面前的兩個人那潮水一般,鋪天蓋地湧過來。
他接連深呼吸了兩口氣,都沒有將這兩股根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完全不知道從何而起的痛苦,悲傷和憤怒消化。
葉凡一邊用千機傘左右開弓地應付著驚蟄和過分密集的子彈。
他一邊聽著張啟靈用冷漠如冰又殺氣騰騰的聲音說著
“你找死。”
一邊聽著赫連靖用他從來都沒有聽見過的,甚至連想都不會想一下的暴怒的聲音說著
“你敢把他變成這樣?”
“誰特麼的給你的膽子!”
葉凡皺著眉,額頭上已經掛滿了豆子大的汗珠了。
此時他沉重的呼吸根本不是因為和這兩個神仙打架的體力消耗,完全是因為這兩股讓他根本沒有辦法消化的情緒。
葉凡不知道赫連靖和張啟靈究竟在那按照他們的記憶製造出來的幻境裡面究竟遇見了誰。
但是他猜,他們曾經一定是遇見過非常難以搞定的對手。
要不然,這股暴怒的情緒當中,怎麼又會帶著一股濃烈的,令他完全沒有辦法消受的失去了什麼非常重要的存在的悲傷呢?
正因為他能夠感受到這股痛苦,所以更知道,現在正處在幻境當中的張啟靈和赫連靖正在面對的是怎樣的舉步維艱的環境。
此時又被這幻境折磨得怎樣的痛苦。
他們比考古隊的成員強大多少,此時就比這些人要痛苦多少,甚至十倍,百倍。
這一切的罪魁禍,就是這垂繩香!
在這外來的痛苦的情緒當中,葉凡的心臟抽疼了一下。
他自己的情緒裡面也湧現出一股憤怒。
現在,他已經暫時不能跟這個古墓和解了。
葉凡深呼吸了兩口氣,用千機傘的傘頭抵住了跟張啟靈一起陷入暴怒中的驚蟄,又一個側身,用背後的黑金古刀擋下了兩顆來自赫連靖的子彈。
隨後,他見縫插針地豎起兩根手指,再次唸到
“亂金柝。”
時間的流對於葉凡來說再次變得極為緩慢。
葉凡在這樣的時間流當中,快地從自己的揹包當中準確地摸到了一個錦囊狀的東西。
隨後,他的身影開始穿梭於青銅奴隸像當中,在每個青銅燈籠裡面都撒上一些。
做完這項工作,葉凡回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上,在腳下踏出一個陣法之後,舉起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離字,星火燎原。”
隨著他這一聲語落,墓室中所有的青銅奴隸像手中的青銅燈籠裡面,都燃起了正常的橙黃色的火苗。
一股清冽的香氣瞬間瀰漫到了整間墓室。
很快,就將墓室裡面剛才原本的味道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