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心有佛兮即佛心,
佛心從不分善惡。
若是狠心無人性,
便是真如法身佛。
成真佛,六根淨,
不問世事忘人倫。
無父無母無牽掛,
無情無義無良心。
色不是色色是空,
空不是空空是色。
男女無異無不異,
無異無同無不同。
常念南無阿彌陀,
善惡無別無善惡。
口曰慈悲不慈悲,
善哉善災成散災。
卻說,金蟬子揮舞九環錫杖,將那小白龍敖烈打落蛇盤山鷹愁澗。
這和尚春風得意一陣,自命本領不凡。
洋洋得意之後,金蟬子收拾了散落一地的衣物,用那袈裟一裹。一隻手用那錫杖當做柺杖,一隻手拿著包裹。也沒了馬騎,就這麼孤孤單單,形單影隻的往那東土大唐而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正是又累又餓之時,那前方山路一旁,終是看見一戶人家。
老和尚看見住戶,腳步不知不覺加快了三分。待來到屋院前,和尚砸門就喊
“屋子裡可有會喘氣的活人?貧僧乃是西天靈山上下來的真佛,佛號功德佛的金蟬子是也!爾等還不趕緊出來叩拜迎接!”
少頃,有一年邁老母開啟院門。
這老母問道“你是哪家寺院裡出來化緣的和尚?怎的如此沒有教養!”
金蟬子道“貧僧乃是西天大雷音寺如來佛祖座下功德佛金蟬子是也!貧僧奉我佛如來之命,特意來教化你這東土愚昧無知之人的!”
老母道“和尚哄人也不事先打好草稿!老太婆我雖是年老體邁,成天渾渾噩噩,但也是知道。那西方的靈山,離此十萬八千里遠近。你這和尚形單影隻,孤零零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能活著來到此處?何況你生的白白胖胖,毫無風塵僕僕雲遊僧人的模樣。一看就知,是那常年只在禪房坐,唸經坐等齋飯來;不問柴米何處來?只管胡吃海塞飽肚皮的懶貨。”
金蟬子溫怒“貧僧真是靈山來的真佛!”
老母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出家人都是佛爺!和尚敲門,不是借宿就是化緣。只是老太婆家裡近日就我一人,恐實在不便留你。你且稍待,我這家裡還有幾碗精糧,我去取來予你,也免得你空手而回。”
金蟬子道“貧僧不要糧食。老家——老人家若是不方便?取些酒肉來我吃,吃過之後就走就是!”
老母驚詫“你這和尚吃肉?”
金蟬子道“貧僧修的是佛又不是口,為何不能吃肉?”
老母道“原來是個酒肉和尚!也罷,我那兒子走時,為我這老太婆打了一隻獐子。老太婆牙口不好,這獐子還有一些。至於那酒?家中只有醪糟一罈。若是和尚不嫌棄,倒也可以予你食用。”
金蟬子道“那就快些取來!貧僧著實餓了。”
老母取酒肉不提。
金蟬子胡吃海塞一頓,酒足飯飽之後,也不道謝,自顧揚長而去。
走有小半天,老和尚酒肉吃多了,加上走路確實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