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陳光蕊上任江州。這一路浩浩蕩蕩挨肩擦背,車水馬龍絡繹不絕。就這麼堂而皇之明火執仗,出了京畿往那江州。
這一行出京兆,路商州,過鄧州。本打算經唐、隋二州,路過安、黃,踏足薪州前往江州。可這剛進唐州地界,那殷氏卻是有了要求。
卻說這一日,上任隊伍浩浩蕩蕩進了唐州。正是這陳光蕊意氣風之時,有那家奴殷蓀前來通報,說是夫人有請,叫老爺快些過去。
陳光蕊本不想去自討苦吃,可這奴僕家丁皆是殷府中人。他陳光蕊此時羽翼未豐,還真不是翻臉的時候。故而只好忍氣吞聲,去見一見這殷大小姐。
來到車前,陳光蕊吼退左右,這才進了車廂。
那殷氏沒了舌頭,也不能言語,只將所想寫於宣紙之上,交給這欺世盜名的陳賊。
陳光蕊接過紙來,粗略一看:“你想讓我去海州,接那陳賊之母同撲江州?還想我替他盡孝,贍養老母?”
這廝怒火中燒:“你……你開什麼玩笑!”
“我陳光蕊為了仕途,連我自己的老母都沒去接,連我自己的妻兒都不曾認!你……你居然叫我去養別人的老母?還是仇人的老母?你覺的……哼!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簡直是無稽之談!”
殷氏面無表情,只快寫下一行字。
陳光蕊低頭一看,頓時七竅生煙!
這廝咬牙切齒半天,最後憋出一句:“好,好,好!都依著你,都依著你總行了吧!”
這廝怒氣衝衝走出馬車,嘶聲厲吼道:“改道豫州,本知府要回海州祭祖!”
隊伍浩浩蕩蕩改道豫州往那海州而行。
這一去,途經潁州卻是生出了事端。
話說,陳光蕊一行二三十眾在這潁州地界,這一日,安營一處濃密山林,此刻天色尚未見明,眾人皆在熟睡。
忽然間,那密林深處竄出一群窮兇極惡的歹人!
這群歹人既不蒙面,也不遮目,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衝將出來。一看就是一群殺人越貨的慣犯,不留活口的惡匪。
群賊即出,那是見人就殺,逢人就砍。頃刻之間,那是血流成河。
慌亂間,護衛兵將抄起兵刃反抗。無奈敵眾我寡,又是出其不意,一時間官兵死傷無數。
有那忠心小校姓吳乃誰者,拼死殺出一條血路,這才讓陳光蕊趕著馬車逃出山林。
一夜狂奔,累死駢馬。
賊寇窮追,折損侍從。
待次日天明,陳光蕊帶著殷氏溫嬌,跌跌撞撞,一瘸一拐的到了潁水河畔。
河畔,陳光蕊癱坐在河邊卵石之上。
.這廝怒視殷氏,張口罵道:“掃把星!掃把星!你這娘們真真是個掃把星!”
殷氏毫無反應。
陳光蕊繼續吼道:“想我陳光蕊一世為人正派,從未遭遇劫難,事事順心如意。自從遇見你這八字災星,我陳光蕊就沒過的好過!不是被人追殺,就是被人惦記。次次遭災逢難,處處潛藏殺機。出門就遇倒黴事,更是一步都難行!我看!你這娘們和你肚子裡的野種,都是天煞孤星轉世,來討我陳光蕊的性命來了!娘娘的西瓜皮!要不是你這娘們非得去什麼海州?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這廝罵的正歡,不經意見看見遠處有一個碼頭。
陳光蕊停下叫罵,左右打量一番,而後心中懼怕悍匪再追來,於是打算儘快渡過河去。
這廝一把暴力拉過大肚子殷氏,吼道:“賊婆娘!你憨坐在此不動,是想害死老子不成?還不給我起來趕路!”
殷氏猶如木偶,也不知如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