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之撤去結界,徑直上前給了溫道長一腳,溫道長疼得身上的肥肉都顫了顫,卻愣是不肯睜開眼睛。
見狀,柳宴之垂眸掃了眼在地上“昏迷”的溫道長,“再裝死本座就送你上路!”
他話音剛落,溫道長陡然睜開了眼睛,連連訕笑著往後挪去,“這點小事就不勞煩您了。”
為免夜長夢多,我趕緊給柳宴之遞了個眼神過去。
接收到訊號的柳宴之,手裡立刻幻化出長劍擱到了溫道長脖頸上,“本座再說最後一次,交出屍煞!”
在這整個過程中,柳宴之始終緊緊牽著我的手未曾鬆開過。
眼看無法再打馬虎眼了,溫道長終於原形畢露,“哼,貧道就算是死,也不會將屍煞交給你們!”
溫道長倒是個嘴硬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倆是壞的呢,殊不知眼前這人披著道士的外衣,根本不幹人事。
聞言,柳宴之狹長的眸中佈滿了嗜血的怒氣,他長劍一揮。
“啊!”
溫道長淒厲的慘叫聲似要將屋頂掀翻,他捂著胸前不斷流血的傷口,眼神裡帶著要將我們凌遲處死的恨意,“我與你們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我倒是不怕他放出的狠話,只擔憂地望向窗外,此時萬一引來道觀中的道士,那就不好處理了。
“咚咚咚~”
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我一個激靈,有人在敲門?
不過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猜測,這不是敲門聲,反而更像撞擊聲。
顯然,溫道長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他開始了更為大聲的呼喊,“來人啊!救命啊!”
說時遲那時快,柳宴之一記手刀將他劈暈在地,“聒噪!”
柳宴之這乾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的樣子著實有些帥,不過這會可不是我能花痴的時候。
我們仔細搜尋了這屋子的每一個角落,卻沒找到什麼異樣。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之際,撞擊聲又響了起來,我總是覺得這聲音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閉著眼睛仔細聆聽了一會,就在這一剎那,我突然在電光火石間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聲音和我在何歡家地下室用頭撞擊地面出的聲音一模一樣,所以這個房間下面絕對有地下室,裡面肯定關了人。
就在這會,我彷彿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腦子更是豁然開朗,是周飛揚!
一定是周飛揚被溫道長現了,因為當時在鬼市他一直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而且我想到了一個關鍵點,這溫道長在我們面前自始至終用的應該都是易容後的模樣,還有,當時在鬼市他早就看破了周飛揚的背叛,卻一直跟我們周旋著在演戲,看來他這個人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事不宜遲,我對柳宴之三言兩語說清楚了我的想法,他微微頷,帶著我四處找了一圈,卻沒看到地下室的入口。
隨後柳宴之垂眸聽了片刻,便拉著我的手退後兩步。
下一刻,他猛地一掌劈在了地面上,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厚實的地板被他砸出了一個缺口。
當然,地下室也暴露在了我們眼前。
這方法真是簡單粗暴啊,卻又非常好用。
等我們落在地下室後,眼前的場景讓我目眥欲裂,這裡瀰漫著的血腥味和屍臭味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牆邊的一排排鐵籠裡,關的不是什麼動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目前這些人處於昏迷狀態,只有角落裡的一人是清醒的,不過他已經被折磨的看不出人形了,全身是傷,額頭更是血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