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早就知道柳宴之不會送給我,但聽到他毫不猶豫的拒絕時,我心裡還是隱隱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哦,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說完,我就不自在地左看右看,試圖掩飾住自己內心的失望與尷尬。
“來,你試試能否拿得起。”
柳宴之輕笑一聲,將已入鞘的長劍橫在了我眼前。
他這是看不起誰呢,我自問力氣也不算小,不就一把劍麼,難道我還拿不動?
我輕蔑地看了柳宴之一眼,隨後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長劍,誰知這劍竟然死沉死沉的,我使出了吃奶的勁也動不了它分毫。
這也太奇怪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厚著臉皮去請教柳宴之,“為什麼會這樣?”
經過柳宴之的解釋後,我才知道原來此劍已經跟他的血脈融合到了一起,只有他本人才能使用。
還能有這樣的操作?我表示長見識了,不過明白了以後,我心裡總算是好受多了。
“好了月兒,不要再逃避了,他們快要醒了。”柳宴之的話宛如醍醐灌頂般砸向了我的心。
是啊,在除掉邪祟的第一時間,我就現周飛揚和中年婦女的狀態已經恢復了正常。
我之所以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們,更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我,萬一他們以為我是騙子把我趕出去…………
就在我思緒萬千時,周飛揚從地上爬了起來,“咦,我怎麼睡著了?”
我趕忙將一切胡思亂想拋諸腦後,把剛才生的事情告訴了周飛揚。
他驚訝得無以復加,“怎麼會有邪祟?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現過?”
這一點我也很納悶,周飛揚也是修道之人,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很容易察覺到邪祟的存在才對。
或許我和周飛揚求知若渴的眼神過於熱切,柳宴之有些無奈地指了指床上的中年婦女,“問她。”
我隨著柳宴之所指的方向看去,原來中年婦女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她雖然面色蒼白虛弱無比,但是印堂上的黑氣已經消失不見了。
此時她怔怔地盯著我,深陷的眼窩裡不斷有淚水洶湧而出。
“孩子,我的孩子…………”沒說幾個字,她已經哽咽得不出聲音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睜睜地看著周飛揚扶著她半靠到了床頭上,“媽,他們都是我的同學。”
周媽媽彷彿沒有聽到周飛揚說的話,只顫顫巍巍地朝我伸出了手。
讓我震驚的是,時隔二十年未見,她竟然一眼認出了我。
我挪動著沉重的雙腿,一步一步走到了床頭,俯下身抓住了她乾巴枯瘦的手掌。
其實在我觸碰到她的手時,那種刻在骨子裡的熟悉感告訴我,她就是我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