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錄
關燈 護眼
加入書架

天決戰場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我要見見這位姑娘

春月樓沒有辜負黃烈對它的美好遐想,的確是一處在城內獨佔鰲頭的風月場所。

這夏方古國文化氛圍濃厚,但並不死板,沒有太多條條框框的規矩。似乎也是因為下至黎民百姓,上至帝王官僚都太鍾情於詩詞歌賦舞文弄墨,致使無心展國力。

這裡少不了羽扇綸巾的翩翩才子,自然也有那放浪不羈的風流才子。這些才子偶爾一臉鄉愁,端著酒杯望著夜幕,嘴裡說的是“古道十里柳色青,新亭百尺月正明”。偶爾也會喝得大了,豪氣沖天,直抒胸臆,昂念一句“男兒衣當綉鶴鸞,腹中經史納河山”。

然後繼續喝個爛醉,等到舌頭打結走路不穩的時候,眼睛裡就泛起了旖旎的光芒,吧唧嘴道“美人醉飲葡萄酒,英雄笑臥溫柔鄉。”

溫柔鄉是哪呢?你要說是老婆的被窩,那可太俗了,太沒有格調,太不詩情畫意。

那得是青樓裡那位才藝出眾、身材婀娜的花魁的被窩才行。

哪怕是豔名遠揚的青樓名妓,那也是飽經風塵的失足女子,可是得好好徹夜長談一番。

而且逛青樓還不是那些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專有的閒情雅緻,不少囊中羞澀的寒門才子,都願意節衣縮食留下點錢來這裡點一壺最廉價的酒,聽上一清倌兒彈的曲子,若是能趕上花魁親自撫琴,那可是撞了大運。

甚至還有些才子實在是愛慕哪個姑娘愛慕的緊,喝得爛醉之時那可是抱著樓裡的柱子,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誓要給哪位姑娘贖身。

更值得一提的是,倒也不知是這些富家或寒門的才子傾心樓裡的姑娘,也有樓裡的姑娘真心愛上某位男子,若男子有錢為她贖身,她便欣然隨其回家,哪怕出身低微不奢望明媒正娶,當個小妾也是心甘情願。還有女子自己攢錢贖身而後再去找那位心上人的。甚至還有女子拿了自己攢下的銀錢,給那入京趕考的寒門公子做盤纏,而後翹以盼對方錦衣還鄉的呢。

在夏方,這些風流逸事,都算不得什麼稀奇的事情。

當然這青樓不似某些豔俗之中寫的那樣盡是皮肉生意,這裡的主打還是才藝,那些樓中女子大多有著幾門看家本事,琴棋書畫都略懂一二,舞蹈也算是一門必修課。樓裡的花魁頭牌,不但模樣要長得美麗動人,才藝也得力壓其他姐妹才行。

有些女子立誓賣藝不賣身,有些女子剛入這行時身價低微不得不陪著過夜,等到才藝有成,身價上漲,也會慢慢推辭掉出賣色相的生意。

當然,也有不推辭的,就是貴點...

至於那些價錢不高,花樣不多,直接了當做生意的場所也有,但可沒有春月樓這般氣派。那些地方的女子叫娼,這樓裡的女子才叫妓。

*娼那是赤裸裸的惡俗,而“狎妓”二字,可是透著一股子風流情懷吶。

總之,這裡算不得多麼乾淨高雅的藝術圈,卻也不光是庸俗旖旎的賣肉場。你想來喝喝酒聽聽曲,完全可以,帶著老婆來都不稀奇。你若想找個姑娘陪酒,趁機摸摸姑娘小手、摟一摟小腰,也不是問題。你若想再進一步呢,加錢唄。

此時時間方是臨近黃昏,還未到春月樓生意最火爆的黃金時段,但也有客人邁步往裡走了。不光是樓下站著的四位俏麗姑娘,樓內奏起的琴曲,也是招攬客人的一種手段。

黃烈本就想進去

看看,但還是忍耐下來陪著姜陵先辦正事,誰知一轉眼的功夫,姜陵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奔著春月樓去了。

黃烈急忙趕上,兩人並肩走到了春月樓門口。

四位年紀看上去都不過二十歲,模樣清秀身材婀娜的姑娘眉目含笑,微微施禮,聲音嬌嫩地一齊說道“歡迎客官~”

這嫵媚婉轉的聲音一出,黃烈只覺暖風拂面渾身舒爽,隨後面帶笑容有模有樣地向幾位姑娘點頭致意。

姜陵沒有理會黃烈和身邊的姑娘,只是雙目出神地邁步繼續往裡走。

進入後有一位青衣少年也笑著招呼一聲,將兩人迎到了一處圓桌。一樓大廳擺有十套桌椅,兩邊有樓梯通向二樓,二樓三樓並不完全封閉,中間是敞開的,抬頭便可以看到三樓的中間位置掛著一道薄紗,裡面隱約現出一位撫琴女子的身影,琴聲自然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青衣小二雖說看上去年紀也就十七八歲,但實際上已經在這裡待了有些年月,業務熟練的很,他見兩人面生,客氣問道“兩位第一次來?”

姜陵還是呆呆地望著三樓琴音響起的位置,沒有言語。而原本興致高漲的黃烈進了屋子以後卻氣勢頓時減了不少。他見這樓內佈置精美,古香古色,頗為講究,一看就知檔次不俗,想必花銷...也不會低。但是現在心疼腰包也晚了,再者自己這一次可是陪著姜陵來的,沒有自己花錢的道理。念及於此,再看姜陵一副痴傻的樣子,黃烈豪氣再生,從容應道“的確是第一次來咱們怡春院...”

青衣小二打斷道“客官我們這裡是春月樓。”

“哦,差不多。”黃烈大咧咧道“麻煩給講一下怎麼收費。”

青衣小二笑容有些凝固,這春月樓好歹也是城裡青樓的魁,走進這樓的要麼非富即貴,要麼是那些有閒情雅緻的才子,哪有這樣像逛菜市場一樣直接問價的?但客人問了,小二還是禮貌回應道“樓下一桌二銀,二樓一桌五銀,三樓一桌二十銀。”

黃烈愣了片刻,才不確定地反問道“你說的這是檯面費?”

“啊?”小二哪裡懂這個詞。

黃烈卻已經失笑道“收費理念蠻先進的,這算是最低消費啊,不點酒也得收錢。”

青衣小二耐心還不錯,但笑容已經消散了一半,點頭道“沒錯。”

黃烈心想自己在狹間花費一番,兜裡就剩六枚銀幣了,且不說這兩枚銀幣的檯面費也就不算便宜,兩人肯定不能真的花兩個銀幣就乾坐著,肯定要點兩壺酒充充場面,可這裡的酒能便宜的了麼?

誰知一直沒有說話的姜陵終於出聲道“這彈琴的女子是樓裡的姑娘麼?”

見二位沒有掏錢的意思,小二的笑容終於還漸漸消失了,他不鹹不淡道“還真不是,是一位偶爾來彈琴賺點錢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