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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案緝兇之破疑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失火迷案(六)

勞動小區13棟334室

郝巧巧已經猜出來我是警察,她也目睹了陳兵和我生衝突,這樣聰慧的女子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的到來對她很不利,但郝巧巧太平靜了,平靜得就像是鄰家做菜的大媽一樣。

郝巧巧招呼我們喝水之後,自己低眉順眼地坐在沙上,左手合十,右手不緊不慢地捻動佛珠——趁著我們喝茶的空隙,郝巧巧居然低聲閉目唸經來。

“吾語汝等,是世五惡,勤苦若此。五痛五燒,展轉相生,但作眾惡,不修善本,皆悉自然入諸惡趣,或其今世先被殃病,求死不得,求生不得,罪惡所招,示眾見之……”

我仔細打量郝巧巧,從郝巧巧的臉上,我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的神『色』——這就是一個典型的居家修士。

“身死隨行,入三惡道,苦毒無量,自相燋然,至其久後,共作怨結,從小微起,遂成大惡……”

郝巧巧這是在幹什麼?表現出風輕雲淡的樣子給我們看,還是她本來就是無辜的人?

“皆由貪著財『色』,不能施惠,痴欲所迫,隨心思想,煩惱結縛,無有解已。厚己諍利,無所省錄。”

“富貴榮華,當時快意。不能忍辱,不務修善。威勢無幾,隨以磨滅。身坐勞苦,久後大劇……”

郝巧巧唸經的時候,聖潔的韻味自然而然籠罩在她周身上下。沒有人打擾這個平靜的居家修士,甚至在郝巧巧的唸經聲中,我感覺到一絲慚愧。

我來的目的,不就是想揭穿人家的傷疤嗎?默默地聽著經文,是我唯一尊重眼前這個避世於塵的女子的方式。

“天道弛張,自然糾舉,綱維羅網,上下相應,煢煢忪忪,富入其中。古今有是,痛哉可傷!”

我們端著杯子靜靜的聆聽郝巧巧唸誦經文。

“願消三障諸煩惱,願得智慧真明瞭,普願罪障悉消除,世世常行菩薩道……”

郝巧巧笑道“讓大家見笑了,我每天都要誦經一百遍,今天的課業剛剛做完……你們有什麼問題,你們想知道什麼,請問吧?”

看著眼前平靜的如同湖水一般的女子,我吱吱嗚嗚不知道說什麼好,嘴巴里下意識的嗚嗚道“那個那個……”

“是有人用當年的事情為難我哥哥是吧?”郝巧巧溫柔的笑道“這件事情已經瞞了這麼久,是時候解脫了……”

“不要……”陳兵吼道,起身想阻止,卻被郝巧巧用眼神阻攔住了。

郝巧巧平靜地端起杯子示意我們喝水,然後慢慢地開始她的敘述。

“我生在農村長在農村,村子裡一方十畝見方的池塘曾經是我最大世界。村子裡太窮,大家後來結隊出來打工賺錢,我也被我哥帶出來了。”

“來到江淮市,我和我哥四處打工,雖然很辛苦,但是每天都能見面。”

“後來我哥哥成立了振華勞務公司,日子漸漸地好起來,但我哥哥也越來越忙,經常十天半個月不見人。”

“這時候,有一個男人走進了我的生活,他叫郝鄭,和我同鄉。”郝巧巧微微低頭,說。

“開始的時候,郝鄭對我很好很好,每天變著花樣討我開心。那時候我給別人洗碗,他經常下工後,來我打工的地方幫我洗碗。”

“他還說洗碗水會傷害手,所以給我買手套、護手霜什麼的……”郝巧巧陷入回憶之中。

“我哥說,千金難買有情郎。雖然郝鄭家境不好,現在也沒有錢,但是對我好就夠了。”

“在我哥哥的主持和我的默許之下,我哥哥自掏腰包,置辦了嫁妝、貼補了婚禮,把我風風光光地嫁給了郝鄭。”郝巧巧脖子因為羞澀而略微紅起來。

“結婚後,郝鄭很賣力地幹活,他說要帶我離開南山村,給我在江淮市買一套房子。後來,郝鄭幹活的工地老闆跑了,郝鄭一年的工錢沒有了。”

“郝鄭找到我哥,想讓我哥像上次在鼓樓聚眾向汪峰討薪一樣,組織欠薪的民工去『政府』門前鬧事,然後讓『政府』把工錢給他們。”郝巧巧說。

“我哥沒答應,說這樣的事情可一不可二。兩人爭論起來。說到底,我哥哥只願意介紹郝鄭去一個新的工地幹活……”

“我哥哥的路子走不通,心高氣傲的郝鄭就自己組織了他的那一批工友去了市『政府』。”

“在市『政府』門前,郝鄭激動之餘砸了市『政府』的玻璃……然後,郝鄭和他的工友全部被警察抓了……”郝巧巧說。

“在警局,郝鄭對警察說自己是郝大力的妹婿。郝鄭說這句話是想借著我哥哥郝大力在江淮市的名聲,希望警察不要為難自己。”

“豈料,郝鄭因為這句話,加倍受到了責難,別人被拘留了五天,他反倒被拘留了十五天。”

“再回來的郝鄭徹底變了一個人,他不再出去勞動,反而整日窩在家裡,整日裡不是喝酒就是賭博。沒錢了就拿我的錢,再沒錢了就『逼』著我向我哥哥要。”郝巧巧說。

“我管不了郝鄭,能管得了郝鄭的只有我哥哥。我哥哥在南山村說話還算話,我哥哥不讓村裡人和郝鄭賭博,就沒人敢和郝鄭賭博,不讓人賣酒給郝鄭就沒人敢賣酒給郝鄭……”

“我哥哥本想透過這種手段讓郝鄭消停,可是郝鄭卻不知悔改,在南山村做不了,他就去江淮市賭博、去江淮市喝酒。”

“反正不管在哪裡,只要郝鄭說他是郝大力的妹婿,別人都會賒欠給他。”郝巧巧說。

“郝鄭每天都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必定是喝的醉醺醺的。每次回來他必定打我,甚至故意把我拉到我哥哥的房子面前打我。”

“村裡也不是沒有人來勸,但他說老婆是他的,他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他這樣一說,村裡人倒不好說什麼了。”

“他這樣打我,我哥哥自然饒不了他。只不過,我哥越是幫我,他越是打我,我哥如果打他,他就十倍打到我身上……”

“我哥和我商量後,想讓我和他離婚……我和郝鄭說了之後,郝鄭死活不同意離婚……”

“為了不捱打,郝鄭再喝醉的時候,我就把他綁起來,這樣他起酒瘋就不會打我了……但這樣的日子如何是個頭……”

郝巧巧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是話裡間,卻讓我們感到生冷的寒氣。

家庭暴力,可怕的家庭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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