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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反行動 第88章 操場訓話

都過去好幾天了,思明跟志剛擬定的訓練計劃一直擱在章恆義的桌子上,思明跟葉準說,是否催促一下?葉准以手敲敲桌子道,皇帝不急太監急,他既然讓計劃擱著,那就擱著好了,別催。

但到底還是有另外的人也在著急,那就是葛維清。他可不管誰是皇帝誰是太監。在他的催促之下,章恆義到底在檔案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公文下之後的第三日,思明開車去單方佐的一團。他是實施這項計劃的軍方代表,當然得督促各個團負起責任。既然起心透過此次的訓練,多結識幾個縣裡保安隊的精英分子,並透過他們掌控縣保安隊。那麼怎麼說他也要上心一些。

訓練計劃裡有一個內容,就是訓練結束之後,成績糟糕的保安隊,要視情更換隊長、副隊長甚至各個排長;成績突出、表現優良的,除了各種獎勵之外,要擢升職務。更換或者擢升的程式是,先由各個團負責訓練的軍事長官提出意見,提交思明稽核之後,再由各縣縣長簽字同意才生效。

本來,最後簽署人理當是章恆義。但是章恆義喜歡當甩手掌櫃,自然也不想讓訓練拖累自己。不就是縣保安隊的事情嗎?讓縣長操心就行了。反正他也不認識張三李四,簽字跟不簽字有什麼不同?

思明由此鑽了章恆義的空子,把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在軍方的意見出來之後,直接讓各縣縣長簽字,這些縣老爺自然是不會跟軍方鬧彆扭的。

由此,思明就有了操控各縣保安隊人選的可能。為此,他也要早一些跟各個團負責訓練的人接觸,把自己的意志灌輸下去,為最後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意見更換擢升人員打下基礎。

由於單方佐的一團駐紮地在陽州南部,陽州南部地區四個縣的訓練任務都歸到一團名下,是三個團訓練任務最重的一個團。單方佐不屑於執行這樣的任務。但考慮到這個計劃是師座提出,他也不能放鴿子,於是就把訓練任務交給一營營長李可人。由一名營長全權負責訓練,別人也不好說他什麼。

思明的心裡卻對這樣的安排叫好。因為他知道,自己跟單方佐是很難說到一塊的,本來就在考慮如何繞開單方佐,現在單方佐自己放棄了權力,直接由李可人操作,他怎麼不高興?李可人跟思明走得相當近,當然會聽思明的。所以,一番談話,李可人已經心領神會。

一團的問題解決了,二團三團就不在話下了。這兩個團的團長跟思明都說得來,他們又都表態要親自過問訓練任務,思明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於是,各個團跑過之後,思明要來陽州地區所有八個縣保安中隊排長以上官員名冊,拿到志剛那裡諮詢這些人的好壞。

志剛雖然不是各縣保安團的領導,但他是直屬保安隊隊長,又是章恆義身邊的人,各縣保安隊隊長副隊長等等哪有不巴結他的?所以來往還是密切的,哪個好哪個壞,都說得出來。

思明按照志剛的意見,圈定一批可造之材和必須下臺的名單,交待給各團具體負責訓練的人,讓他們重點進行考察。思明在訓練結束之後調整保安隊領導班子,也是有充分的理由。各縣保安隊戰鬥力如此差勁,除了平時抓得不緊之外,跟保安隊隊長副隊長素質不好有很大關係。不換他們換誰?現在跟各團事先協商過,到時意見一致,難度就會大大減少。

幾天的忙碌之後,思明想歇一歇,這天就沒有出去。下午的時候,聽到餛飩擔敲梆聲,知道江宏有事找他。等到了傍晚,就過去了。原來是山裡邊傳來口信,把馮肖的情況詳細詳細地給介紹了一遍。

根據描述,馮肖的面板應該是比較白的,有書生氣。

光這兩點,就可以判斷那個被安排居住在楓橋大院天天有人接送的所謂馮肖是假的。而讓他們吃驚的是,據那位同志說,馮肖是雙胞胎。當時家裡窮,小學畢業之後,無法負擔兩個孩子上中學,父母商量之後,決定選兩兄弟中的一個上學,而作為哥哥的馮肖幸運地被選中,他的弟弟則留在農村務農。

“那個同志還說,在他的眼裡,馮肖是個信仰堅定、且悟性很高的一個同志,被捕下獄當了叛徒,是他想不到的。”江宏最後道。

如此說來,他們原來的分析是正確的。那個面板黝黑、被特務送到楓橋路居住,天天送他上下班的是馮肖留在農村家中務農的弟弟。因為馮肖寧死不屈,他們不得已,才把馮肖的弟弟抓過來作替身。

這樣就解釋通了。馮肖弟弟臉黑,是因為長年在太陽底下勞作被曬黑的緣故。

“好險,差點中了他們的鬼計。”

“如此看來,馮肖沒有叛變,我們應該設法營救他。”思明道。

“我何嘗不是這樣想。”江宏道。“但便衣隊是什麼地方?從便衣隊監獄營救同志,等於虎口拔牙,稍一不慎,不僅完成不了營救任務,還要再搭進去一些同志。所以,沒有一個可靠的機會和完整的營救計劃,輕易不能去營救。”江宏道。

思明看著江宏。由於天氣悶熱,他的額頭不斷地冒出細密的汗珠,稍顯胖的圓臉猶如喝過酒般呈著紅暈。白色短袖圓領汗衫的胸部及右肩部位有幾個破洞,手裡握著一把蒲扇,不時地扇動幾下。

如果只從外表看人,他跟成千上萬的底層市民又有什麼區別?思明想。可是他卻是一位有著堅定信仰和很高智慧的我黨同志。想及此,他對江宏充滿了敬意,就沒有再提營救的事。

保安隊訓練第一天,李可人把南邊四個縣的保安隊集中到瑞縣部隊的訓練操場上開了個動員大會。將近千人的隊伍,黑壓壓站了一地。操場四周還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群眾。為了顯示重視,思明、葛維清、單方佐和吳志剛都參加動員大會,王、葛、單都說了話。王、單說得都比較簡單扼要。葛的話卻很長,從國際形勢、國內形勢到陽州形勢,再到訓練的重要意義,以及參加訓練的人要如何克服困難完成訓練任務等等,一條一條不緊不慢地說著。

他雖然貴為上校,但因為一直在特務組織中做事,手底下的人最多也就幾百人,哪像今天,一操場的人都在聽他說話,神情不免亢奮起來。這天,從太陽昇到一丈高開始,氣溫就很熱了。主席臺搭在背陰的地方,葛維清尚且不斷用手帕揩自己因為熱而不斷流汗的臉。至於操場上聽他說話的保安隊員,都站在太陽地裡,還不得隨便伸手擦汗。

看熱鬧的人群中,一顆大槐樹底下,站著兩男一女三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警惕的目光四周掃射。

“呵呵,這個特務頭子,表現欲還挺旺盛的。”那個男的哂笑道。他三十多歲,身材頎長,穿一件淺色絲綢料子短衫,頭上戴一頂白色黑邊禮士帽。

“真是,像臭婆娘的裹腳布,又臭又長。”那個女的撇撇嘴,一臉鄙夷。她有著細嫩的面板,紅撲撲的臉猶如熟透的蘋果。

“阿然,你跟他應該是認識的吧。”男的拿眼睛盯著遠處主席臺,一邊隨口問女的。

“他就是殺害我阿哥的劊子手。”女的咬牙恨恨地道。

“阿然,我們現在已經潛入敵人的心臟地帶,說話做事一定要小心,千萬別暴露自己。”另一個男的提醒焉然道。

他們三人,就是陽州共產黨遊擊支隊支隊長6地、連長馬贊先以及方焉然。他們是進入瑞縣地區活動的武工組,昨天剛剛下山。一共十個人。方焉然跟幾個月之前完全不同了。人瘦了一圈,頭剪得短短的,如果沒有別著一個黑色夾,說是男孩子也沒人懷疑。原來白晳的面板被太陽曬黑了,臉上素面朝天,嘴唇有幾處開裂,身上穿的是粗布短衫和一條褲管很肥的褲子,腳蹬一雙黑色圓頭平底布鞋。

“我知道。”方焉然點頭道。

“他們大張旗鼓訓練保安隊,擺明了是利用保安隊對付我們武工組,用心險惡啊。”又看了一陣,馬贊先道。

“這招不一定好使。”6地道。“保安隊原是烏合之眾,人員素質差,指望透過短時間的訓練來提高戰鬥力,只能是一廂情願。”

“別人不懂這個道理,葉準和那個王副官應該懂的,他們為什麼會支援這樣做?”馬贊先看了6地一眼道。

“也許是做給上面看的吧。”6地道。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主席臺。

“我跟那個王副官有過多次接觸,感覺他跟其他國軍軍官不一樣。”方焉然插嘴道。說著,她稍稍彎下腰,撩起褲管,用手抓了抓小腿肚。那個地方顯然有小蟲子在咬,白皙的面板立即呈現出一小片紅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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