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信的老爺子僵住了,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上的信封,而信封上大大洋洋寫著的字,則告訴他這不是假的,看著熟悉的字型,方才還漫不經心的老爺子,眼眶霎時間紅了。
也許是人到了年紀,總是見不慣多愁善感的東西,觸物傷情,睹物思人。
說起來,距離王鳳離開的時間,也有十幾個年頭了,他也邁過了天命的階段,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起來。
“哼!這個不孝女,肯定在外邊受委屈了,現在想起我這個父親來了!”
“我早就說那姓李的小子不行,還不信,偏偏什麼追求愛情,老頭我什麼人沒見過,會讓自己女兒委屈嘛!”
“真的是...”
看著老爺子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嘴上嚷嚷說著,可手上功夫並不慢,轉過身背對眾人,迫不及待的將信封拆了開來。
眾人看著他,裝作沒有看見,沒有吭聲。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老爺子還是在乎王寡婦的。
儒雅中年無奈的搖了搖頭,招呼眾人落座,然後喊來武徒,給大家端來茶水。
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麼,便聽到老爺子哭喊了起來,哭得像個大孩子一樣。
“嗚嗚,蠢豬啊,真是蠢豬啊,為什麼不回來啊,家裡又少不了你吃的,大不了老頭我養你啊,何必一個人在外過苦日子啊!”
“蠢豬,蠢豬,我的鳳兒啊,苦命的孩子啊...”
老爺子一把鼻涕一把淚,抓著儒雅中年的衣服,就往鼻子上擤鼻涕,擦了擦眼淚,然後繼續哭喊著。
他的哭聲哇哇響亮,整個大院都聽到了,很快就將王寡婦的母親引了過來。
一個典型的江南溫婉女子,只不過年過半百,色逐漸銀白,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卻還是能夠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一等一的美人。
與她的外表相反,王寡婦的母親,性格和脾氣可一點都不溫婉。
“老東西,大白天哭什麼哭,也不怕別人笑話!”
老爺子見到王母的那一刻,宛如見到了母親的大男孩,直接撲了上去,抱著王母的大腿嚶嚶嚶的,完全沒有一開始那般...硬氣。
“老婆子,我們鳳兒命苦啊,一個人帶著孩子,在陌生的地方,嗚嗚,我難受啊,你說她怎麼就那麼強呢,就不能回來嗎,老頭我還能怪她不成!”
“什麼跟什麼,你說鳳兒?!你找到鳳兒了?她怎麼樣了?小李對她不好嗎?”
王母聽到王寡婦的訊息,連忙問道,見老爺子一個勁的哭,直接兩巴掌下去,老爺子頓時止住了哭聲,一臉懵的看著王母。
“不哭?”
“嗯嗯!”
“那就趕緊說明情況!”
老爺子連忙說明,然後將信封遞了過去。
幾分鐘後,王母如同老爺子方才那樣,嚎啕大哭起來。
“鳳兒啊,我的鳳兒,苦命的孩子啊...”
“...”
儒雅中年望著王母王父,一臉的無奈,不過在知道有自己姐姐的訊息後,他的臉上也流露出笑容來。
他不由的想起,在他小時候,經常帶著他玩的那個大姐大,那時候他非常膽小,經常會被人欺負,每次都是他姐姐幫他出頭,從街頭一路揍到街尾。
儘管她消失多年,可她的惡名,已經是同齡人心中,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
“是家姐委託你來的?敢問你與家姐的關係是...”
儒雅中年看向吳仁愛,對比起二老,他還是比較冷靜的,況且想要多瞭解王寡婦的情況,還是得問問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