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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護花 第四章 校園易貸 上

第四章校園易貸

“今生有緣?”杜子長恍恍惚惚,萬千思緒湧心頭,半個多月來生的事情,像一幕幕的電影蒙太在眼前顯現。

那一天的秋陽依然燦爛,那一天母親的笑容與秋陽一樣燦爛。

杜子長的母親名叫衛玉珍,雖然步入年,但是在杜子長父親杜威的呵護下,容顏豔麗,看去,跟青蔥少女差不多,以至於杜子長有幾回跟她外出,竟然被人當成是姐弟倆。

衛玉珍很是尷尬,杜子長卻泰然自若,他說,幸好人家還有眼光,沒有把我們當成是兄妹。

他這一句無厘頭的話,差點遭來他母親的一頓暴揍。但是,他並不怕她,因為,從小到大,他所享受的最嚴厲的酷刑是罰他多啃兩塊大骨頭——他當然知道,這與古時候某縣官不喜歡吃肉,推己及人,狠狠地懲罰犯人吃肉絕不一樣,而是蘊含著父母對自己濃濃的愛意。

因為,杜子長從小到大,一直是父母眼的乖乖男,他知道父母含辛茹苦養大自己不容易,所以,他從沒有向父母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如一般獨生子女口的零食,手裡的漫畫,對他而言,僅僅是別人眼的風景。

也正因為如此,衛玉珍夫婦更加的疼愛杜子長,有時候也會變著法子讓他接受小小的懲罰,說是懲罰,實則是變相的獎勵。

但是,杜子長偏偏對這樣的懲罰更加的拒絕,為的是儘量減少父母的負擔。所以,他一直兢兢業業,在學校努力讀,在社會遵紀守法,在家裡乖巧可人。他很愛自己的父母,父母也因為有他這樣一個好兒子而驕傲。

如果說,這個世界什麼是杜子長最害怕的,那是他不想讓父母為自己擔心,哪怕是一點點,他也不想看到。這也是今天洪亮說要去他家拜見他父母時,他眼那複雜眼神的原因。

杜子長的眼前彷彿又看到半個月前,母親手的十塊錢,這是學校佈置下來的期考試的試卷費。

云溪學是私立學校,除了昂貴的學費外,一般不另外收費,不過,有時候也會收取一點費用,如這一次的試卷費,學校本來是號召同學們利用課餘時間,自食其力來獲得的,這也是為了培養同學們的自立能力,動機不可謂不好。

但是,高的生活本來很緊張,再加,現在的孩子一個個嬌生慣養,父母自然不願意讓孩子們為了十塊錢而找什麼事情做。所以,大都是父母給錢了事。

杜子長本來一直利用課餘時間幫助海星市整理廢紙板,偏偏這時海星市由於經營不善,竟然關門大吉,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事情做,沒有了收入的他,只好扭扭捏捏半天,才向母親說明了原由,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向家裡伸手要錢。

衛玉珍哈哈大笑,她拍拍杜子長的肩頭,“小夥子,多大的事啊,咱家裡現在雖然沒有小康,但是早已脫貧,快要致富啦,這些小錢,老媽我還沒放在心,別說你半個學期只要十塊錢,即使你一天十塊,你老媽連眼皮也不會掀一下滴。”

杜子長從母親手接過十塊錢,感覺沉甸甸的,那面分明有自己父母的血汗味,他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已經十六歲了,卻不能幫他們分擔一點,還要給他們增加不必要的負擔,等以後自己自立了,一定要加倍地回報他們。

見自己兒子的臉神情變幻不定,衛玉珍說“子長,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學習,你老媽老爸是你堅強的後盾,你需要什麼儘管說,我們一定會盡量滿足你的。”

杜子長見老媽說的雲淡風輕,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家裡的情況他當然知道,為了讓他進入云溪學,父母化光了所有的積蓄,這兩年爸媽單位的效益也不理想,家裡生活難免捉襟見肘,所以,自己才會想盡一切辦法,利用課餘時間去海星市整理廢紙板,雖然辛苦點,但是,自己的生活費基本不用向父母伸手了。“媽,你真好”杜子長撲進衛玉珍的懷抱,他感到母親的胸懷溫暖而寬廣。

“啊喲喂,子長,你這話我不愛聽啦,你老媽真好,難道老爸我真不好嗎?”在一邊的杜威笑嘻嘻地看著母子倆。

“爸,你和媽是一丘之貉。”杜子長俏皮地說,他將這個貶意的成語用的恰到好處,這也是他們一家人經常的調侃方式。

“滾櫝子”杜威和衛玉珍同仇敵愾,一致對杜子長暴吼。

杜子長倒是不慍不喜,一臉的淡定,向父母深鞠一躬,“你們二位老牛多保重,我這小櫝子滾啦。”他這一句雖然多有調侃,但是,在他心,父母又何嘗不像一對默默耕耘的老牛呢。然後,他感慨地看了父母一眼,便健步如飛,向云溪學跑去。

那一天的朝霞很美,一縷一縷如絲帶一般,五彩繽紛,鋪滿了整個天空。杜子長想,原來朝霞也可以這麼美呀,以前怎麼沒有注意過呀,真是大大的浪費。他望著滿天的朝霞,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剛剛來到學府路,杜子長便看到了遠方一片紅霞燦爛似火,他不由一愣,這學府路,自己一天兩趟,可以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怎麼從來見過這麼美的風景啊他不知不覺又加快了腳步,他迫切想看到究竟是什麼能在這秋天的朝霞裡綻放出如此美麗的風景。

身邊的小花小草齊刷刷地退向後面,遠方的紅霞越來越鮮豔,近了,近了,終於看清,原來是朝霞映棲落在那株老槐樹巨大的樹冠。

傳說這株老槐樹已經有千年以的樹齡,它不僅粗壯異常,足足需要十個人才可以環抱過來;而且它更是高大挺撥,在江城市心一片高樓大廈,櫛風沐雨,昂然而立,可以說是歷風雨而彌堅,經霜雪而愈強,也正因為它的雄姿征服了所有江城市民,在江城人民代表大會,被一致推舉為江城的市樹,更因此成了國家一級保護物。

杜子長對這株老槐樹可以說是情有獨衷,每一次他經過這裡時,總會情不自禁地圍著它繞三圈,盡情地呼吸老槐樹下那清新的空氣,也許這一刻才是他身心最為放鬆的時候。

杜子長呆呆望著朝霞裡如五彩錦鍛一般的老槐樹,不由喃喃自語,“原來,僅僅是一片朝霞,也能讓老槐樹煥如此美妙的青春啊”

“好詩”忽然一個慵懶之極的聲音傳來,“可惜,未免有點憂鬱。”

杜子長一愣,然後,他便看到面前的老槐樹樹下,站著一個人。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

那名老丐,蓬頭垢面,手裡拄著一根明顯是從老槐樹折下來的枯枝,顫顫巍巍地盯著遠遠跑來的杜子長。

杜子長心想,看這老伯,面容憔悴,衣衫襤褸,一定食不果腹,沒想到他竟然能聽出自己這憂鬱詩人的味道,看來,他一定是一個有內涵的人。

然而,在杜子長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的時候,那老丐忽然將一雙老槐樹皮還要粗糙三分的手在身蹭了又蹭,“好溼,好溼。”原來,他的一雙手,不知什麼原因沾滿了水漬,正一個勁在身揩來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