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輕對病人向來是猶如春風的溫暖,再加上賀青楓的刻意靠近,兩人之間倒是很輕鬆自然地說了一會兒話。
賀青楓人雖然甦醒了,但是精神力還跟不上,說話間就漸漸地沒了聲音,等他的呼吸綿長均勻以後,雲輕輕才看了看他的睡顏,感嘆這樣的絕色自己不久以後可能再也看不到了,心裡難免有些遺憾。
她拿起一本書蜷進沙裡,想在書海里消磨白晝剩下的時光,可是她終究無法靜下心來。
她的腦海裡一會兒是前世的事情,一會兒是原主的事情,她現她已經無法剝離開來,無論她選擇什麼樣的生活,這些曾經生活的痕跡都會或多或少的影響著她。
她既無法斷離前世的人事,也無法斷離原主的親情。
書是無論如何看不下去了,於是她又果斷的丟開了。
她走到窗邊給自己的二流子弟弟雲海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他要錢的進度,她對趙慶剛和付曉霞現在已經不恨了,只是那兩個人就像附著在自己鞋面上的灰塵一樣,她總要將他們撣下來,心裡才舒坦。
“喂,雲海~”
“媽的,誰啊!”雲海的聲音有點煩躁,“老子打麻將的時候最討厭聽到手機響!”
“‘簌簌簌’的鈴聲分明是咒老子輸錢,老子要是輸了你賠得起嗎?”
雲輕輕翻了一個白眼,雲海的聲音刺耳難聽,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好好說話了。她記得這個弟弟小時候很乖也很聰明,不知道為什麼長大後就歪得沒個人樣了。
她將電話拿開了一點,冷嗤道“沒那個賭運就別去賭,小心把命賠進去!”
“你他媽誰啊,敢咒老子!”
“你別管我是誰!我想問你,你姐的錢你要回來了嗎?”
“……”雲海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陰沉地說,“要屁要!”
“趙慶剛說是她把錢贈送給他的,要不回來了!”
“那個死女人,自己家裡人都不給,反而把錢送給趙慶剛,我看她就是蠢死的。”
雲輕輕也被雲海的話挑起了三分火氣,她也刻薄地說“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把錢交給你們,最後還不是落得一場空。”
“你~你是誰?你是上次打電話的那個女人。我姐的朋友?”
“真是愚蠢!”雲輕輕毫不客氣地繼續打擊他,“我和你說了這麼久,你才知道我是誰,怪不得趙慶剛說什麼你都信!”
“你姐和趙慶剛非親非故,憑什麼會贈送他那麼大一筆錢?”
“有證據嗎?即使你姐腦子進水了說過那個話,也做不了數。”
“雲海,那麼大一筆錢,你不想要回來?你爸你媽把家裡的錢都拿去買房子了,你最近是不是手頭有點緊啊!”
“你究竟是誰?我家裡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雲海的聲音有種虛張聲勢地兇狠。
雲輕輕笑了,以前她在家裡再看不慣雲海,也沒有這麼痛快地說過他,因為雲輕輕怕惹家裡人難受,也怕雲海急紅眼了打她。現在能有機會罵罵他,雲輕輕還覺得挺高興。
“你別管我是誰,反正我就問你這錢你要不要,不要我就給你妹打電話了。”
“不過她腦子可比你好使多了,說不定她拿到錢後都不會告訴你一聲。”
雲輕輕覺得如果自己最開始就找雲朵的話,說不定錢早就要回來了,雲朵大概是這個家裡最聰明的人,也是最自私的人。
但是雲輕輕是不會告訴雲朵的,她最多把雲朵搬出來嚇嚇雲海,她至始至終只想雲海出面要錢,這樣才能達到折磨趙慶剛的目的。
雲海在電話裡沉凝了一下,甕聲甕氣地說“那我該怎麼把錢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