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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浪時代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內裡完全不同

隋祖禹這邊沒日沒夜地忙碌,緊要關頭一張婚禮請柬送到了手上。隋祖禹叔叔的兒子,也是爺爺奶奶最小孫子的結婚請柬將在下個週三舉行,地點在距離深圳三百多公里老家梅州,驅車需要4個多小時。

隋家人丁興旺,節慶喜事講究個全家團圓,齊齊整整。像結婚這樣開枝散葉的大喜事,別說在省內,就是在國外都得回來幫襯。可工作日隋祖禹實在脫不開身,給爺爺再三道歉之後,讓湯媛代替自己帶著隋丌和父母一同前往梅州。

湯媛知道隋祖禹的家族龐大,便提前向隋父隋母瞭解家族成員的名字稱謂,並貼心為家族中的孩童準備了各式禮物,塞滿了整個後備箱才罷休。

翌日,湯媛開車載著隋父隋母抵達梅州老宅。這是一棟距今4oo多年的土樓,圓形的樓體如碉堡一般堅固,樓前一潭淺水倒映著古老的身影。青色的瓦片層層疊疊,在藍天下整齊像深海大魚身上的鱗片。一件接一間的房屋有序排列,門前屋簷下一盞盞紅彤彤的燈籠,給穿梭不停的親朋好友平添幾分喜色。

湯媛在隋父隋母的指引下和眾多的親戚們一一打過招呼,又到主屋拜見了長輩,就一聲不吭地融入到幫忙的人群中。農家出生的湯媛,對這種在家操辦的喜事並不陌生,無論是幫廚還是灑掃都遊刃有餘。大漢才能顛勺的大鐵鍋,湯媛輕輕鬆鬆拿著在大火中翻騰,把菜炒得鮮香美味。洗菜這樣的小事,湯媛都幹出花樣,先將花花綠綠的蔬菜瓜果分門別類放入盆中,從井中打水按排好的順序清洗,不浪費水,度還很快,常常是送菜的還沒來,湯媛就完成了手裡的活。

湯媛久居深圳,在隋祖禹親戚之間面生得很,只是小輩中能操持家務的不多,湯媛埋頭苦幹,反而引得旁人過來閒聊幾句。

“這是祖禹他表哥祖勝,小時候光屁股一起長大的,這是他媳婦。這是祖禹的表妹曉蘭,還有祖禹的表弟祖笙......湯媛別關顧著幹活,休息一下,你們年輕人正好可以聊聊。”湯媛正在天井擇菜,隋母領著幾個打扮入時的年輕男女過來,介紹完就離開了。

“表哥好,表嫂好......”湯媛放下手中帶泥的菜,洗手起身,職業習慣地向站在最前面的表妹伸出右手。

隋祖禹的表妹曉蘭將手裡的名牌包往後拉了拉,也不湯媛握手,只是盯著湯媛的手心看了好一會,說道“嘖嘖,我哥是讓你幹了多少家務,怎麼手上這麼多老繭,我手嫩怕硌。”

湯媛自然地收回手,然後平靜地說道“我家在農村,老繭是以前幹農活留下的,但來深圳沒什麼機會幹粗活了。”

曉蘭上下打量著湯媛,像鬥勝的公雞般驕傲地說道“我哥眼高於頂,沒想到對女人的品味這麼接地氣。”

隋祖禹的表妹曉蘭從小不愛學習,成績總是墊底,偏偏同齡人中出了個隋祖禹這般的學霸,成為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讓曉蘭的青少年時期一直生活在隋祖禹的陰影之下。隋祖禹從小優秀到大,難得有這樣反擊的機會,曉蘭怎麼可能不過過嘴癮。

表哥隋祖勝平時都對這個嬌生慣養的表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這幾句話在今天的場合實在是煞風景,於是說道“曉蘭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收收脾氣,經常幹活的人手上有繭很正常,這有什麼問題嗎?”

不過曉蘭根本不是那種見好就收的人,反而緩緩轉動著手上的大鑽戒說道“說的也是,我的天才表哥聰明得很,知道找個免費保姆幫他幹粗活。”

“你......”隋祖勝說道。

“我先去洗菜,你們慢聊。”湯媛端起菜盆,面無表情地往廚房走去。

“你看,被我說中了。”曉蘭看著湯媛的背影更加得意。

隨著大門外的鞭炮聲噼裡啪啦地響起來,挑著兩隻大公雞出的迎親隊伍換回了象徵五穀豐登的種子、穀物等物品,並用一頂大紅花轎將手上戴滿金鐲子的新娘抬了回來。

司儀念著“手拿幡紅五尺長,一心拿來扮新郎,扮得新郎生貴子,早生貴子中個狀元郎”,禮生喊著“一拜天地,二拜祖先,三拜高堂,四夫妻對拜”,一場傳統的客家婚禮走向了高潮。

禮成後,賓客按照輩分和親疏,6續入席。隋父作為長子陪著老父親坐進了主席,而湯媛和隋丌則和隋祖禹的同輩表親坐到了一起。

隋祖禹的表妹曉蘭之前沒有作完,吃飯時候見到湯媛可算又逮到了機會。

“嫂子,我哥怎麼沒有來?”曉蘭說道。

“祖禹他最近比較忙。”湯媛說道。

“哎,我哥從小聰明絕頂,沒想到長大還不就是個打工仔。給人打工和自家產業不一樣,都說工薪階層有中年危機,難為我哥這麼拼命幹,這個年紀要是幹不好很容易被人開了吧,到時候你們娘兩要喝西北風了。”曉蘭說道。

“阿姨,這麼說你不是打工仔咯?”隋丌問道。

“自然不是,我家老公經營十幾家水產店,每天十多萬的進賬,我何必給別人去打工。”曉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湯媛像團棉花,三腳踢不出個屁來,要不是眼前這個小孩,自己連炫耀家底的機會都沒有。

“那就是說你連工作都沒有?”隋丌說道。

“沒有工作和不需要工作是兩碼事,我根本不需要工作,坐在家裡就有錢買鑽戒。”曉蘭說道。

“你手上的戒指根本不是什麼鑽石,而是鋯石。鑽石和鋯石外觀難以分辨,硬度卻天壤之別,鑽石是目前自然界中現的最硬的物質,用工業不鏽鋼等硬物刻劃鑽石表面,是不會留下痕跡的。而鋯石的硬度僅為8,用硬物刻劃鋯石表面,會輕易地留下明顯痕跡。你這個戒指上面有些劃痕,怎麼可能是鑽石?外貌上來看,每個人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可內裡,人與人的差別比人和狗還大,我的媽媽不僅能做好家務,工作也是一把好手,而你卻把廉價的鋯石當寶貝,沒文化真可怕。怪不得蘇軾說,蝸角虛名,蠅頭微利,算來著甚幹忙。”隋丌說道。

曉蘭被個小孩說得咽口無言,臉上無光,忿忿地把手放到桌下把戒指取了下來。

“好好吃飯吧,不要好為人師。”有護媽狂魔的隋丌在,湯媛始終保持著一抹的微笑,在旁人看來,這抹微笑是禮貌,在曉蘭卻覺得,其中夾雜著似有似無輕蔑的味道。

第二天晚上,湯媛回到深圳,進門的當頭遇到加班回來的隋祖禹。

“老婆累不累,老家親戚多,話也多,要是說了什麼你別生氣。”

“辦喜事,大家說的都是好話,完全沒有生氣的機會。”湯媛一邊和隋祖禹說話,一邊把老家帶回來的特產放進冰箱。

“我媽當然不生氣了,我都替她生了,一般人也不是我的對手。”隋丌說道。

“你不會又幹什麼壞事了吧?”隋祖禹問道。

“沒,乾的都是好事。”湯媛說道。

“是嗎?”隋祖禹有點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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