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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之鳳歌 第7章 棄車

徐鳳眠看得“哎喲”一聲驚叫,詫道“好奇怪呀!”

使刀大漢異常剽悍,人被掌力震退,一提氣,又飛快衝上來,掄起單刀,擋在了車前。

老者冷笑一聲,道“好啊!看來,你真的是活膩了。”說完,右掌一招“飛鈸撞鐘”迎胸拍了過來。

聶仙兒突然睜開雙眼,撩起車簾,仔細一瞧車前和車後的打鬥形勢,低聲對徐鳳眠道“奇怪什麼?”

徐鳳眠道“那老頭子眼看已被刀光圈起,怎麼會忽然反敗為勝,打了這位大叔一掌呢?”

原來,車後耍判官筆的大漢,在兩人聯手逼迫之下,形勢危險,車後的鏖戰,仍然保持著不勝不敗的僵局,車前使刀大漢,看似佔盡上風,卻出乎意外地中了赤手空拳的老者一掌。

聶仙兒道“鳳弟不懂武功,自然看不出了。”

話音剛落,突然“砰”的一聲,使刀大漢手中的單刀,居然被那老者右手一掌震得飛了出去。

局面,頓時又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老者似乎已露出殺機,左手,隨著右掌拍下來,擊向大漢的前胸,大漢原先就已受傷,半邊身子運轉不靈,眼看已無法避開這強勁的一擊,

徐鳳眠吃了一驚,忽覺眼前一花,一條黑影電閃飛出,揉了揉眼睛一瞧,原來是聶仙兒突然掠出,向老者劈出的掌勢直接迎了上去。

這是極快的一瞬。

徐鳳眠目不暇接,耳邊已響起了一聲悶哼,氣焰囂張的老者,突然踉蹌退後數步,一條左臂,就像打了霜的茄子,軟軟垂了下去。

聶仙兒望了望使刀大漢一眼,問道“傷的很重嗎?”

使刀大漢面泛愧色,強撐道“一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他說的嘴硬,但聶仙兒已看出他傷得不輕,雖然不會致命,但,眼下也得好好休養一下。

聶仙兒一伏身,撿起單刀放在車上,低聲說道“你快上車去休息,等一下,咱們還得趕路。”交代完這些話,她嬌軀一閃,又向老者欺去。

老者左臂上的“曲池穴”,被聶仙兒一擊即中,一條左臂,已難以再聽使喚,但,他的神智仍然清楚,眼見聶仙兒攻近身前,右手一揮,揚沙拍出一掌。

聶仙兒去勢如風,招術隨勢而,右手五指半屈,本是點向老者的‘璇璣穴’,見他右掌倏忽劈來,中途變招,點向了他的右腕。

老者被她打傷,吃過一次苦頭,知道她武功高過自己很多,趕緊一沉右腕,身子也同時向後退去,準備取下兵刃迎敵,卻不料聶仙兒那半屈的五指,突然伸直,彈了出來,挾著幾縷銳厲的指風,急襲而至。

老者只覺腕上脈穴一麻,全身的勁力,霎時卸去,退勢一緩,便頹然跌倒在地。

就在這一剎那間,聶仙兒已近身,右手連揮,點了他身上四處穴道,令他無法動彈。

徐鳳眠親眼目睹聶仙兒出手克敵的快手法,心中又是敬慕,又是歡喜,暗道原來,仙兒姐姐有這麼高強的武功,之前不理不睬,只不過是不屑與這般廢物動手罷了……

他心念轉動之時,聶仙兒已飛身閃到車後,給揮舞判官筆的大漢遞了個眼色,命他退下,自己則接替他的位置,赤手空拳地與兩人相搏。

這三人之中,以老者武功最強,兩人眼見老者像只癩蛤蟆一般躺在地上不動,生死不明,心神受到影響,因此大亂,更何況聶仙兒出手又快,不過四五個回合,聶仙兒已制住兩人的穴道。

徐鳳眠心頭大感暢快,高聲歡呼道“姐姐的本領真大啊!”

聶仙兒仰望了兩隻凌空飛過的信鴿一眼,眉宇間,隱隱泛起一片愁容,目光投向那使用判官筆的大漢,幽幽道“咱們行蹤已洩露,對方不得手,絕對不肯輕易罷休……”

徐鳳眠打岔道“姐姐武功如此高強,怎麼膽子卻小的很?就算再有人追來,也一定打不贏姐姐的。”

聶仙兒看著他,淡淡一笑,道“鳳弟,你不知江湖上的事,其實,中原武藝博大精深,姐姐這點皮毛功夫,只不過是螢火燭光而已,家母的武功,何止強我十倍,也是難免身受內傷而亡。”

徐鳳眠呆了一呆,喃喃自語道“雪姨是受內傷而死的嗎?她幾時和人打架了,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聶仙兒再略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轉身指揮背判官筆的大漢,將三個敵人用繩索捆起,再點了他們幾處要穴,棄置荒野之中,再選一匹健馬,套上車轅,遙指前面一座高峰,道“儘快把車趕到那座高峰山坡處。”說完,輕盈一掠,飄落於馬車之上。

大漢心頭疑惑,但卻不敢多問,依照聶仙兒的吩咐,揚鞭驅車。

聶仙兒探手,從懷中摸出了兩粒丹藥,交給負傷大漢服下,才輕輕嘆息一聲,低聲對徐鳳眠說道“家母雖為令尊所救,但,她其實已內傷嚴重,命不久矣……”

徐鳳眠奇怪道“誒,不對啊!雪姨在我們徐家,住了數月之久,如果是早先受過重傷,豈能活那麼長時間?”

聶仙兒嘆道“家母內功精湛,承蒙令尊相救之後,強行運功穩住傷勢,憑藉隨身攜帶的一瓶靈藥,才得以保住性命。行動上,看去雖與常人無異,其實每日都在默默忍受著傷勢作之苦,若是我能早到兩個月,或許就可助她治療傷勢,至少,也可護她離開府上,訪求名醫,那時,她的武功盡失,孤身一人,實在難以承受長途跋涉之勞累,不曾想我偏偏晚到數日,竟成訣別,永難再見家母一面。”

徐鳳眠道“可是,雪姨既然能支援數月不死,為何竟不能再多等幾日呢?”

聶仙兒解釋道“家母傷勢過重,全憑藥力相輔,才守得一口元氣不散,靈藥耗盡之後,家母自知難以再存活人世,這才預先寫下遺書,悄悄躲進枯井井底,安然死去。”

徐鳳眠聽到這兒,回憶起雪姨待自己的萬般好處,不禁黯然失神,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長嘆一聲,帶著哭腔道“原來,雪姨是怕我們知道她離世而傷心,所以才留下告別的書信,要我們誤以為她是有事離去了。”

聶仙兒道“除此之外,還怕給你們惹來諸多麻煩。”

徐鳳眠沉吟片刻,道“姐姐,我還有一事想不通。”

聶仙兒道“哦?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