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眠對他的博學,亦不禁暗生敬佩,道“這麼說來,那花無歡的這番陰謀,又白費了。”
司馬乾突然探手入懷,取出金錢卦盒,道“我再來算上一卦看看。”
馬文飛、徐鳳眠對他卜卦神算,有了認識,心知確是靈驗,也不再勸阻於他。
但見司馬乾把三枚金錢,裝入了卦盒之中,搖動了一陣,正待撤出,突見眼前火光一閃,所有熄去的火把、燈光,全都亮了起來。
只聽那望花樓上,傳下來一個沉重的聲音說道“諸位都已中了金蠱毒,難再和我花某為敵了,眼下時光已經不早,諸位請各自回到安歇之處,休息一夜,也好仔細的想上一想,是否還要和我花某為敵。”
司馬乾收了卦盒、金錢,暗中運氣一試,低聲說道“奇怪呀。”
徐鳳眠道“奇怪什麼?”
司馬乾道“咱們都好好的,那花無歡如何說咱們都中了蠱毒?”
馬文飛道“據在下所知,一個人中了蠱毒之後,並無立馬反應。”
但見數十個高舉紗燈的美婢,姍姍走入場中,高舉起手中紗燈,說道“小婢們奉命,送各位回室安歇,今夜晚宴已罷,諸位都還是我們百花山莊的客人。”
喝聲甫落,那隱藏在花樹中的群豪,倒是有大部分走了出來。
徐鳳眠低聲說道“咱們可要出去嗎?”
司馬乾道“咱們不能在這花樹中睡上一夜,自然是要出去了。”當先舉步而出。
只見鳳竹高舉紗燈,急急奔了過來,道“馬爺。”
馬文飛道“鳳竹姑娘好厲害的眼睛。”
鳳竹道“我帶馬爺回房去吧!”
馬文飛道“有勞姑娘了。”
這百花山莊的美婢,果然厲害的很,只見她們高舉紗燈,各找其主,竟然是一個不錯,全部找對。
馬文飛緊隨在鳳竹身後,直入了翠竹軒中。
鳳竹帶兩人返回室中,放下紗燈,笑道“馬爺可要吃點什麼?”
馬文飛笑道“但不知那食物中是否會暗藏蠱毒?”
鳳竹道“馬爺放心,小婢先吃給你瞧瞧,馬爺再吃不遲。”
馬文飛笑道“好!那就有勞姑娘,替咱們備些食用之物了。”
百花山莊的每個婢女,似是都經過一番嚴格的挑選,她們都兼具美麗和柔媚,也有著森嚴的規矩,只是,她們對百花山莊的勝敗,卻是有些漠不關心,永遠帶著柔和的笑容。
馬文飛目睹鳳竹去後,低聲對徐鳳眠說道“徐兄可瞧出一些端倪嗎?”
徐鳳眠道“什麼事?”
馬文飛道“這百花山莊中的女婢,似是都對花無歡暗懷敵意。”
徐鳳眠點點頭道“不錯,在下亦有同感,但她們身受著一種嚴酷的統治,在花無歡積威之下,心中存有無比的畏懼……”
突然住口不言,凝神聽去。
馬文飛心中一動,低聲問道“有人嗎?”
話剛出口,室外響起一陣輕微的步履之聲,司馬乾緩步走了進來。
馬文飛站起身來,抱拳一禮道“司馬兄。”
司馬乾欠身還了一禮,目光轉動不住的在室內尋望。
馬文飛低聲說道“司馬兄要瞧什麼?”
司馬乾道“那個侍候兩位的丫頭呢?”
馬文飛道“去準備食用之物了。”
司馬乾怔了一怔,道“吃不得,吃不得,這些丫頭,只不過借侍候之名,實則是監視著兩位的行動,如何能進他們的食用之物。”
馬文飛道“司馬兄今午之間還不是在宴上大吃嗎?”
司馬乾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那時花無歡對我司馬乾的來歷,毫無所知,彼此既不相識,亦談不上什麼恩仇,自然沒有暗中害我的必要,但此刻卻是心存嫌惡,處處要殺我而後甘心。”
馬文飛道“司馬兄話雖說的不錯,但咱們還得在這百花山莊中留上數日,難道就這樣長久不進食物嗎?”
司馬乾道“馬兄未帶乾糧?”
馬文飛道“乾糧雖有,但也不能日夜帶在身上,如若他們要在食物之中下毒,何嘗不可以在咱們帶的乾糧之內下毒。”
司馬乾道“此言大有道理。”
馬文飛探手從懷中摸出了兩根四寸長短,鑲有銀邊的象牙筷,笑道“這一物件牙銀筷是一位海外朋友相贈,要我帶在身旁,不論酒菜,只要其中有毒,一試便知,司馬兄請帶去一根用吧!”
司馬乾也不客氣,伸手接了過來,放入懷中,說道“兄弟此來請教一事。”
口中雖是在對兩人說話,兩道目光,卻是一直的望著徐鳳眠。
徐鳳眠道“有何見教?”
司馬乾道“兄弟百思不得不其解,兄臺如何能使那紅芍夫人收了蠱毒而退?”
徐鳳眠微微一笑道“不敢欺瞞司馬兄,兄弟和那紅芍夫人,早已相識,看她施放金蠱毒,群豪即將遭殃,忍不住施展傳音之術,勸她收了蠱毒……”
司馬乾道“兄臺一言,那紅芍夫人就當真收了蠱毒而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