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眠道“還未請教朋友姓名?”
那大漢道“在下之名不見經傳,說出來,只怕徐大俠也不知道。”
包東心中暗道這小子滑頭的很,騙得大哥說出了姓名,自己卻是不肯報名,當下輕輕咳了一聲,道“黑夜點燈,打鈴聽聲,朋友這一手就不夠漂亮了。”
那大漢目光移注到包東臉上,道“閣下何人?”
包東道“閩滇二賈的老大包東,金字招牌,公道買賣,老不欺,少不哄,閣下也該報個名兒上來吧!”
那大漢道“嘿!大老闆,久聞閩滇二賈,做生意一帆風順,聚斂之廣,富可敵國……”
包西冷冷接道“咱們問你姓名?你若是耳朵有毛病,換一個會聽話的活人上來。”
那大漢目光又轉到包西臉上,問道“朋友說話這樣難聽,想來定然是那閩滇二賈中的二老闆包西了。”
包西道“不錯,正是在下。”
那大漢道“二老闆手中的一支鐵筆,和一隻護手銀圈,久已是揚名於世,但還不及閣下的討債本領。”
毒手藥王道“閣下聽聞之事,倒是很廣,你可知老夫是誰嗎?”
那大漢凝目打量了毒手藥王一眼,道“朋友雖然乾枯瘦小,但卻是大有名望的人物……”
毒手藥王接道“老夫也不用你來頒贊,你是說不出老夫姓名了……”
那大漢借毒手藥王說話的機會,卻低聲對徐鳳眠說道“諸位如肯相助在下,救我一命,在下必有厚報。”
這幾句話說的聲音雖然低微,但因距離甚近,徐鳳眠和閩滇二賈,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意外的變化,不但是徐鳳眠有些茫然之感,就是久走江湖,見多識廣的閩滇二賈,也是一樣的瞠目結舌,半晌答不出話來。
那大漢不聞徐鳳眠答話,又轉臉望著閩滇二賈,道“兩位如肯相助在下,在下願意出極高的代價,予以報償。”
包東不自覺介面說道“什麼價錢?”
那大漢道“畫聖時天道的一幅親筆畫。”
包東道“價錢很好,咱們接下去了……”話說出口,忽然警覺到不對,轉臉望著徐鳳眠,尷尬一笑,道“唉!小弟已決定不再做生意了,但遇了買賣,總是情難自禁。”
徐鳳眠心中暗道你已經答應了,再問我,豈不是多此一舉嗎?口中卻說道“事已至此,問問他什麼事吧?”
另一艘快船站著的大漢,似乎是已瞧出情勢不對,縱身一躍,飛登上船,冷冷地說道“咱們也該走了!”
右手一伸,疾向那當先躍上大船的大漢抓了過去。
包東一皺眉頭,喝道“住手!”
那當先躍上大船的漢子,一閃避開,未曾還手,人卻向閩滇二賈身邊奔了過去。
包東橫跨兩步,放過那當先躍上大船的大漢,擋住那後來之人,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出手傷人……”
那大漢怒道“誰要你多管閒事了。”呼的一掌劈了過來。
包東揮掌硬接一招,道“閣下可是當真的想打上一架嗎?”那後來大漢和包東對了一掌,已知遇上勁敵,轉身一躍,下船而去。
包東望著那大漢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道“奇怪呀!這一筆未免是賺的太容易了?”
那大漢突然舉手在臉上一抹,脫下了一個人皮面具,露出了本來面目。
只見他濃眉大眼,方臉海口,年約五十上下。
毒手藥王上下打量了那大漢一眼,道“閣下又要破財了。”那大漢奇道“哪裡不對了?”
毒手藥王道“看你面色,似已中毒很深,難道連一筆醫藥費用,也不肯花嗎?”
那大漢愣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我中了毒。”
毒手藥王道“老夫若是沒有這點眼光,也不用在江湖上走動了。”
那大漢道“閣下究是何人?咱們素昧平生,何能在一眼間,瞧出我中了毒。”
徐鳳眠道“他叫毒手藥王,當今武林中第一名醫。”
那大漢抱拳一揖,道“原來是藥王,在下失敬了。”
毒手藥王淡然一笑,道“你看老夫這等模樣,哪裡像是有名的大夫。”
言罷,突然一個轉身疾躍,隱入船艙之中不見。
包東微微一笑,道“生意,咱們是已經接下來了,但閣下究是何人?也該說個清楚才是。”
那大漢輕輕嘆息道“在下時青……”
突聞徐鳳眠大喝一聲,寒光一閃,噹的一聲,擊落了一枚長箭。只聽一個宏亮的聲音,讚道“好快的拔劍手法。”
包東抬頭看去,只見四艘快船,疾駛而來,每艘快船船頭上,站著四個勁裝大漢,兩人手執兵刃,兩人執著強弓。
徐鳳眠高聲說道“兩位兄弟,快些帶他進入艙中……”
話還未完,已聞得弓弦聲動,四支長箭,盡被擊落。
包東一撩長衫,摸出金算盤,隨手搖動,寶光閃動中,一陣陣嘩嘩亂響,擊落兩支近身長箭。
包西也從懷中摸出了鐵筆銀圈,心中暗自盤算道必須想辦法,登上他們小船,才能傷他們……哪知小船相距大船三丈左右時,竟是不再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