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帥帳之中,塵嶽和褚玉成正相對而坐,兩人面前的桌上放著兩封從檀州送過來的書信。
一封是天狼軍的求戰信,另一封則是雪淚寒彙報檀州城這些天的大小事務。當然,這兩封信從字跡上來看都出自雪淚寒的手筆。
塵嶽嘆了口氣說道“唉,我就知道史老將軍聽到戰事的訊息後會坐不住,果然,求戰信馬不停蹄的就送了過來。”
“兩位老將軍情同手足,都是真性情啊。”褚玉成眼中帶著些許敬佩。
塵嶽的腦海裡又回想起當初郎毅和史天恭天天鬥嘴的樣子,兩人明明都是幽州軍伍中德高望重的將領,卻經常是爭得面紅耳赤。
吵歸吵,鬧歸鬧,誰都知道這兩位老將軍的關係極其要好。
一想到以後再也看不到這種畫面,塵嶽就惋惜的搖了搖頭。
“史老將軍那邊你準備怎麼回覆?”褚玉成捏起了那封求戰信說道。
天狼軍全軍請戰,怎麼著也得給史天恭一個回覆。
塵嶽站起了身走到地圖邊說道“雖然目前從雙方軍力來看我們處於劣勢,完顏阿骨打手裡還捏著鐵浮屠這支王牌,但我還不想調動檀州駐軍。”
現在讓北涼最為憂心的就是那支五千人的鐵浮屠,至於柺子馬則不足為慮。
“天狼軍、先登營和挽遼營是你特地留在檀州防備平瀚道上的常家的吧?”褚玉成也笑著走了過來。
塵嶽會心一笑,褚玉成果然是瞭解自己的。
“這個常家在平瀚道上經營了這麼多年,絕對不是什麼平庸的家族,安國公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咱可不能大意。”塵嶽看著地圖上平瀚道的位置說道“咱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順檀兩地可不能讓他人染指。”
塵嶽沒有和常家接觸過,不知道安國公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但最起碼南宮家當初可沒什麼好貨色,所以塵嶽對於同為齊黨之一的常家一直抱著提防之心。
“我當然明白你的擔憂。”褚玉成點了點頭道“可是從雪淚寒送來的這封信上也詳細的寫出了常家近期的舉動,又是送軍資又是祝捷的,態度比京城還要好。他們這是在向我們示好吧?”
“有這個可能。”塵嶽拿起了桌上雪淚寒的那封密信再度端詳起來。
雪淚寒不僅寫出了近期常家的舉動,同時還附上了自己的意見。
雪淚寒從朝中當前的局勢分析了一下,認為常家很有可能是在向北涼示好,意欲聯手抵禦太后和宇文家、楚黨三方勢力,再現一個新的齊黨。
“示好是情理之中,拉幫結拜再正常不過。但若是常家圖謀檀州,現在的舉動可就是在麻痺我們了。”褚玉成琢磨了一會說道。
“對,怕就怕這個!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塵嶽的目光微眯起來。
顯然褚玉成又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那我們暫時按兵不動?”褚玉成試探著問道。
“反正我還沒有想到破解鐵浮屠的辦法,就算把天狼軍調過來也不可能讓他們去硬碰硬。”塵嶽沉聲道。
“鐵浮屠,鐵浮屠。不好搞啊。”褚玉成嘟囔了兩句有些愁眉不展。
這兩天塵嶽和褚玉成掏空了腦袋瓜子想怎麼擊敗鐵浮屠,可始終沒有個好對策。要是想依靠騎軍正面擊敗鐵浮屠,不知道還要付出多少條人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