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雲城關外的戰場上打的如火如荼,從城中離開的步卒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
鎮遼軍在突破燕軍的拒馬陣後就開始大殺四方,戰馬配上長矛,那可是屠殺散兵遊勇的絕佳利器。
營中的燕軍步卒很快就開始潰散,在接到完顏弼撤退的命令後儘可能的向後撤退。
當然,能成建制撤出的步卒還是少數,大部分都被兩萬鎮遼軍裹挾進了混亂的戰場,被迫還擊。
前營中的喊殺聲徹夜未停,燕軍步卒們失去大陣的守護就只能依靠十餘人圍成一個小圈來抵擋涼軍的長矛。
雖然場面佔據優勢,但是涼軍並沒有迫不及待的大肆殺戮,而是在悠閒作戰的同時儘可能的儲存體力,只有在順手之時才會收割下燕軍的頭顱。
甚至可以見到一小隊騎兵繞著燕軍的步卒轉圈,手持圓盾背靠背的燕軍瑟瑟抖,而拎著長矛晃悠的涼軍則一臉悠閒。
雖然打得熱火朝天,實際上的傷亡並不是很大。
就這樣,天色漸漸的明亮起來,燕軍大營中的血腥味已經瀰漫至遠處。
在這小半夜的功夫裡,完顏弼只能派出手下僅有的數千騎兵接應撤出來的步卒,根本沒辦法擊退這兩萬涼軍。
但完顏弼並不是很著急,他在等,等周巍然的大隊援兵。
只要大隊援兵一來,涼軍自然會放棄進攻。
終於,鋪天蓋地的燕軍騎兵從完顏弼身後的山坡上湧現而出,屬於周巍然獨有的那面龍旗在風中瑟瑟作響,乍一看確實威勢逼人。
原本在大周象徵至高權力的龍旗,現如今在燕國東庭同樣成了執政者的象徵,只不過是一個帶著傀儡色彩的執政者罷了。
蔽野的旌旗看得人眼花繚亂、隆隆的馬蹄聲響徹在遼東大地上。
易水河畔燕軍的主力騎軍幾乎傾巢而來,足足四萬之眾,烏泱泱的戰馬猶如滾滾江潮。
現在留在大營中坐鎮的騎軍不過是近萬的老弱殘兵罷了。
騎軍之後還有兩萬最精壯的步卒,攜帶著大量的軍械整齊的邁步前行。
這也正是周巍然姍姍來遲的原因,因為他把手底下最能打仗的兵全部都調集起來了,耽誤了不少時間。
兩人迅合兵一處,騎軍陣中也很自然的分出了一萬騎殺向涼軍,同時順帶手解救一下那些正在戰場上苦苦支撐的步卒。
這些步卒在看到己方援軍到來時都是欣喜若狂,自內心的感受到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駐馬在王旗之下的周巍然凝著眼睛看向戰場,輕聲道“怎麼樣,摸清楚他們有多少人了嗎?”
“兩萬,不會再多了。”完顏弼臉龐上帶著冷笑的說道
“夜裡的時候還能故意製造聲勢唬唬人,但現在天亮了,他們可就藏不住了。”
其實這小半夜裡完顏弼並沒有閒著,摸清楚涼軍的真正兵力才是他的目的。
“兩萬?”周巍然的眼皮挑了一下道“鎮遼軍應該有三萬才對啊,還有一萬人呢?”
“這一萬人鐵定藏在什麼地方。”完顏弼肯定說道。
兩人不斷的交談著,並不怎麼關心戰場上的局勢。
因為他們知道決定勝負的肯定不是戰場上的那數千步卒的生死,消失的那一萬鎮遼軍才是塵嶽的後手。
駐紮在易水河畔的燕軍足足十萬之眾,涼軍就算再猛,總不至於想靠著兩萬人擊潰十萬人吧?還有一萬人留在城裡喝茶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