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刀!”
不管是王磊還是鄭靈,又或者是那些拿刀的官府衙役,他們都知道人手一柄涼刀意味著什麼。
常懷奕幾人手握涼刀,將那些衙役和王家兄弟從中間一分為二,意思很明白,想動王家人就得問問他們手裡的涼刀同不同意。
在凉地各州各縣,家丁護衛、行商走卒帶刀的不計其數,畢竟邊關之地,風險多,偶爾還會遇到土匪流寇,帶個傢伙防身很正常。
但大部分人都是帶的朴刀或者尋常的短劍,再有點本事的就自己找鐵匠打造一把還算鋒利的兵器,能夠攜帶涼刀的唯有一種人,那就是邊軍。
也就是說,這群沒把鄭靈和李家放在眼裡的乃是身經百戰的大涼邊軍,怪不得一個個身手矯健。
王磊的眼神中迅湧現出一抹崇拜的目光,他退出平瀚道邊軍時還屬於常家麾下,當初燕軍入境他為了保護家人也沒有重返軍卒,由此錯了加入涼軍的最好時機,沒有機會見識涼刀這種神兵利器。
身為軍卒的王磊很清楚,一把上好的兵器在戰場的地位有多麼重要。
一旁被制服的李南河氣得面色鐵青,邊軍,又是邊軍,為什麼這些大頭兵總是和自己過不去,像他這種富家公子哥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邊軍了,在他們眼裡這些人全都是武夫,在最下等的人。
但他現在真不敢吱聲了,萬一再挨幾巴掌,這條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呦~”
常懷奕微微一笑
“鄭大人好眼光,涼刀都能認出來?”
常懷奕泰坦自若的神情讓鄭靈心中咯噔一下,他總覺得這個常懷奕還有身後那名塵嶽不是普通人,萬一他們兩有深厚的背景,那自己豈不是踢到鐵板上去了?
再說了,官府衙役和邊軍士卒打起來,甚至還動了刀子,這要是傳了出去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到時候引起了經略使府的注意,自己這位縣令哪經得起查?
鄭靈將有些猶豫的目光看向了李固,他那位在川成縣樹大根深的岳父大人。
兒子被暴打一頓,現在還被人踩在腳下,李固哪還管你邊軍不邊軍的,當下就冷聲道
“鄭大人,老夫記得涼軍是有軍律的,邊軍士卒不得對百姓出手,如今這夥賊人不僅動手打了我李家的僕役,還毆打官府衙役,這可是重罪!
再說了,王老頭的欠條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還有他本人的手印為證,怎麼就成了偽造的了?這事情就算是鬧到刺史府、經略使府去我都不怕!
鄭大人,您得公事公辦啊,別人這夥人嚇住。”
李固倒是人老成精了,說起話來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就好像所有的道理都在他這一邊。
塵嶽目光微眯,這李固還真是膽大包天啊,看到大家都握著涼刀,竟然還在催促鄭靈動手,看樣子是為非作歹的太久了,不知道什麼是個死字。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鄭靈,到底怎麼結束今天的鬧劇,就看鄭大人的決定了。
鄭靈咬了咬牙,目光陰沉的看向常懷奕喝道
“賊人作亂,本官身為川成縣主事之人責無旁貸,來人,給我拿下!
你們放心,出了任何事,本官擔著!”
鄭靈可不敢違揹他岳父的意願啊,他能有今天,可離不開李家的鼎力相助,不然的話他還是川成縣下的一個小吏呢。
所以,先抓了這群人再說。
“都給我上!”
“上啊!”
數十名衙役咬著牙撲了上去,其實這些人的心中還是十分緊張的,大涼邊軍威名赫赫,這些小衙役哪裡敢跟他們正面交手,也就敢仗著人多勢眾呼嘯而上。
“噹噹噹!”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
“噹噹~”
不僅是川成縣的衙役,李家的護衛也握著棍棒衝了上去,當一交手時他們才現邊軍士卒是何等的厲害。
那柄涼刀只要這麼輕飄飄的滑過,他們手中的棍棒就會斷成兩截,連把燒火棍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