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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天空 第25章 誰給的勇氣

昨天晚上,陳讓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加上這個小樹林,也的確不是一個睡覺的地方,直到五更時分,剛想靠著大樹睡一會兒,迷迷糊糊中,好像眼前跪著一個人。

“安平?你……沒死?”當陳讓看清來人時,心神微震,激動得就差沒有跳起來。

“小人沒死,小人是安平寨的人,安平寨的大火,自然燒不著小人……”安平沒有起來,仍舊是跪著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怎麼還跪著?起來說話吧?”陳讓看他活得好好的,連眉毛都沒有燒著一根,頓時放下心來。

“公子對安平寨的大恩,小人無以為報,從此原跟著公子,生死相隨!”安平沒有起來,仍舊跪在地上,看樣子,如果陳讓不答應,他死也不會起來的。

“天降橫禍,安葬他們,原是我輩份內之事,小兄弟不必放在心上,起來吧!”

呼延慶見陳讓兩次叫他起來都不成,當即走過來,伸手就要去按他的肩頭,誰知安平只是輕輕地一晃,便將呼延慶的手彈開了。

呼延慶先是一愣,隨後哈哈一笑道“小哥兒,這安兄弟也是可憐,這安平寨已經沒了,你讓他一個半大的孩子,能到哪兒去?”

“那好吧,你願意跟著,那就跟著吧!”陳讓見安平情格執拗,如果不收下他,估計是不會起來的。

“多謝公子!”安平說完,又對著陳讓磕個頭,這才站起身來,站在陳讓的身後。

昨晚的火有些大,到現在都沒有完全平息。

陳讓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交與呼延慶道“這是種相公寫給野利遇乞的書信,你現在就差人送過去,向他傳話,我們就在安平寨的半山亭等他……”

“咦……原來種相公的書信在你這兒,奇怪,你既然要見他,昨天為何不約他,他現在估計恨不得食你的肉,啖你的血,你這個時候見他,就不怕他殺了你?”

“能戰才能言和,只有戰爭才能消滅戰爭,大宋連年敗戰,早給對手養成驕縱的脾氣,那個時候跟他談判,你覺得咱們有主動權嗎?不把他打疼,他又哪來的記性?”

“能戰才能言和,只有戰爭才能消滅戰爭,這話我雖然不太懂,但還是願意聽你的,這事就交給我去做吧。”呼延慶點點頭,對陳讓的說法深以為然。

在去安平寨的路上,有個小土堆,土堆上有個破舊的亭子,叫做半山亭,原本是用來歇腳用的,亭子不大,容納不得很多人。

陳讓帶的人不多,就呼延慶有安平兩個人,安平沒有落座,主僕有別,這些規矩他都懂,呼延慶也沒有落座,當然,以他的身份,當然是可以坐的。

但是今天不同,陳讓的安危就係在他和安平兩人的身上,他不敢大意。

野利遇乞帶的人也不多,陳讓數了數,也就四個人,他們四個人同樣沒有落坐,全都站在野利遇乞的身後,每個人的腰上都掛著一把刀,手就按在刀柄上。

看得出,野利遇乞昨天晚上睡得也不是太好,雙眼充滿著血絲,當他望向安平寨時,雙眼中頓時露出一股濃濃的殺意,緩緩地道

“昨夜安平寨的一把大火,令我健兒死者六七十,傷者二三百,今日你還敢約我前來,就不怕我一刀殺了你?”

陳讓指著安平寨緩緩地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安平寨,有安寧平和之意,是你,把這個平和的寨子變成一片廢墟,沒錯,昨夜的火是我放的。

但是……我陳讓不像爾等狼心狗肺,而是上體天心,體驗上天有好生之德,將原本埋伏在此路的種將軍撤離,否則的話,你那一千兵馬,都得葬身此處。”

野利遇乞看著那條路,的確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知道陳讓所言非虛,但此生天生兇狠,卻也不願意認輸,

“我西北男兒,橫刀立馬,馬革裹屍,亦不過平常事,死了就死了,你難道還想我感激不成?”

“是嗎?”

陳讓端起酒杯,忽地一聲冷笑,“我堂堂大宋,沃野千里,人口萬萬,豈是你小小西夏就可以撼動的,你可千萬別把我們的仁慈當成懦弱,把我們的善意當成理所當然。

昨日,我只是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懲誡,你把我惹急了,我敢保證,你們這些人,沒有一個可以回到夏國,下次火燒連營的時候,我可不會學那諸葛亮,給你留下華容道……”

“小子,口氣很狂嘛?當年范仲淹在我的面前都不敢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你算老幾?”野利遇乞冷笑,他是真的沒把陳讓放在眼裡。

“那是他仁慈!”

陳讓亦是冷笑一聲,“我剛才亦說過,別把我們的仁慈當成懦弱,難道種相公沒有告訴你,你那個侄兒,野利長谷,就是我抓的?”

“你抓的?”野利遇乞顯得有些意外,他不太相信陳讓的話。

“他的腳筋也是我挑的……”

“你……你還……挑了他的腳筯?”野利遇乞怒了,猛地站起身後,然後又重重地坐下,“你……你還對他做過些什麼?”

“哦……暫時就這麼多了,當然,如果你不聽話的話,我做的事情就可多了,比如,一天割他一塊肉,送到野利都蘭的手上,慶興府離原州應該不遠吧?”

陳讓說到這兒,扭過頭來望著呼延慶。

“不遠,如果是快馬加鞭過去的話,那肉應該還是新鮮的。”呼延慶很老實,說的都是實話。

野利遇乞盯著陳讓,一字一頓地道“小小娃兒,心腸盡然歹毒如斯,你要再敢在本大人面前放肆,可別怪本大人沒有警告你……”

“哎……你別警告……你可千萬別警告……因為我陳讓壓根就不吃你這套。”陳讓說到這兒,微微一頓,接著道,

“我陳讓學承孔孟,最講的就是仁義,但我的仁義只對君子,不對小人,野利長谷的腳筯已經被我挑斷了,如果你現在接回去,找個好大夫,或許,他還能走路。”

“接回去?你們願意放他?”野利遇乞看著陳讓,還是有點不相信。

種世衡在給他的信裡,只是說野利長谷在他們的手中,具體的事情讓他跟陳讓約談,其他的卻是什麼都沒說。

“當然,只是要我們放他回去,也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你放下你手中搶劫來的財物米糧,打道回府,種相公會在原州邊城將野利長谷還給你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

陳讓一聲冷笑,“你只能相信我,而且,你我之間沒有條件可談。

昨日火燒安平寨,斬殺馬尚楓,相信這個訊息很快就會傳遍三州六府,到那時候,你還以為他們會按兵不動?想在這裡跟我們打消耗戰,我不知道這是誰給你的勇氣!”

野利遇乞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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