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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捲天下 第1053章 儲君?儲君!

“我一點都不想去……”

“殿下,忍一忍吧?”

劉銘滿臉苦澀,他就希望能夠安穩而又低調地生活一輩子,最好是能夠當一個透明人,不要摻和到什麼大事之中。

事與願違,皇帝的一個命令,劉銘從一個小透明突然間變得萬眾矚目,一切只因為皇帝讓他到火器軍參加訓練,並且是以士卒的身份。

便是女官所生的皇子,也無法改變劉銘身上有劉彥骨血的事實,儲君之位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只要是劉彥的骨血都有機會。

前腳劉慎剛剛被送入軍中,劉慎從前線歸回的訊息已經確認,卻是輪到劉銘前往軍中,誰都沒搞懂劉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想法,之前認為劉慎回到長安就會成為儲君的猜測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再怎麼樣都是一名皇子,進入軍中卻是從普通士卒開始當起,某方面來解讀的話,是不是另外一種“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意思?要不然這麼作踐一名皇子,真的很難解釋。

“這一去,便是至少三五年……”劉銘環顧了一圈,周邊的十個人是他很小的時候就負責護衛的親衛:“聽說要航行七個多月才會抵達歐羅巴,一路上全是在大海上面。我會死的……”

對了,劉銘並不會游泳,更沒有乘過船,對要在大海上漂那麼久真的是感到深深的恐懼。

“殿下這一段時間不是蠻好的麼?”常威笑呵呵地說:“一個月訓練下來,殿下沒有暈船的毛病。”

劉銘直接翻了個白眼,他倒是希望自己有暈船的毛病,那樣或許就不用待在遠征艦隊了。

一眾人笑了起來,他們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負責保衛劉銘的安全,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鬱悶和糾結,覺得負責一名普通皇子的安全著實沒有前途,認真而言也算是很難有什麼輝煌的未來。

後面事情是得到一些改變,皇帝重啟了古典分封,有功大臣可以享有封國,那麼他們可以肯定就算劉銘在皇子中再普通不過,日後也少不了是會有自己的封國,差別就是被封在哪裡,又會有多麼大。

劉銘會有封國這個判斷讓他們開始有了盼頭,他們一開始還以為劉銘在成年後會被隨便打發一個地方,可能連封君的地位都不會有,那樣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災難。

事實上就是那麼一回事,跟著沒有前途的人,哪來什麼奮鬥的動力,再努力表現也難以換回什麼,升官是別人的事情,榮華富貴更是難以奢望。

現在不一樣了,不但確認劉銘會有屬於自己的封國,他們這些自小就保護劉銘的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基礎上,一場富貴是少不了的事情,很可能還會在封國享有高位,只要不犯錯的話,他們子孫三代的榮華富貴算是有了把握。

他們就是隨意坐在海邊的一塊岩石上面。

諸夏的南方海域很少能有全是沙子的沙灘,更多的海灘其實是充滿了各種岩石,大多數岩石是一種多稜角的型別,少數才會去圓滑圓滑的型別。

海灘之外,海面之上是密密麻麻的各型船隻,有長達兩百米以上的大艦,有長度不過兩米的小舟,更多的是下了錨的五六十米戰船。

劉銘一直都記得母親李菲的教導,不要去爭什麼,不要去表現自己的存在,甚至不能表現出聰明的一面。

在劉銘的印象中,皇后崔婉其實是一名非常和藹的人,他不理解母親為什麼會視那麼和藹的皇后為洪水猛獸。

直至這一次那位皇帝的爹讓劉銘到軍中,印象中和藹的皇后似乎是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還能記得當時皇后看自己的眼神銳利得就像是刀子,才算是明白母親為什麼一再有那些告誡。

“我現在說自己會暈船……”劉銘問最為信賴的侍衛頭子常威:“父皇會信嗎?”

“您要是現在才對陛下那麼說的話……”常威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等幾人大概是會腦袋搬家。”

劉銘想了想,的確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發生常威所說的結果。

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訓練時劉銘沒有表現出任何有暈船的特徵,遠征艦隊馬上就要開拔,結果突然有了暈船的毛病,那肯定是有人攛唆。

皇帝肯定是會查,第一個查的層面會是遠征艦隊的幕府班子,查下去不管是不是幕府班子出現問題,比如有人不希望劉銘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會威脅到劉彥,那就是一場動盪;第二個會查的是崔氏,畢竟劉銘這邊出了么蛾子,當前比較有利的就是劉慎。

不管遠征艦隊的幕府班子或崔氏有沒有被查出什麼問題,皇帝沒可能會大張旗鼓地去進行處置,那麼倒黴的必定是劉銘身邊的那一批人,他們就算是全被冤枉死了,產生的後續影響會是最小,甚至連影響都可能不會產生。但處置遠征艦隊就不一樣了,處置了崔氏的結果會比處置遠征艦隊的後果要嚴重一些。

劉銘看到他們臉色變得慘白,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慌忙站起來:“是銘孟浪了,還請諸君原諒。”

眾人苦笑著回禮。

劉銘以前有稱呼過他們“叔伯”,結果是全部跪地求饒,說是劉銘想要他們死。

劉銘的爹是天子,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他稱一聲“叔伯”的。

“殿下。”常威真誠地說:“我們與殿下乃是一體,定會拼死保護殿下。”

這個常威會武功,就是沒打死過狗。

劉慎到軍隊服役,不但是帶去了五十名皇城近衛,崔氏更是出了數百人,諸多勳貴也是派遣子侄效力。

到了劉銘到軍隊服役的時候,皇城近衛只有十人,生母不但出身低微且族人早就死在胡虜之亂是一個人都沒來,同時更沒有勳貴派遣子侄過來。

沒有任何勳貴派人過來已經很能說明一件事情,至少是說明勳貴哪怕是有所猜測也不敢做出太明顯的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