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位置都沒了。”莫嘉年踮起腳在人群裡望了望，有些失望地說。
“那還有一個！”莫嘉月指著一個小角落。
莫斐停下三輪車，把食材搬了出來。她手腳麻利地先盛了幾杯綠豆湯出來，擺在攤上。又掀開裝著糯米、黑米、奶蓋、西瓜丁還有葡萄乾的盒子，開始手動組合起冰飯來。
莫斐專心致志盛冰飯，兩個小傢伙站在自家攤位前一點都不怕生地喊起來。
“賣冰飯了！”
“賣綠豆湯了！”
“好吃的冰飯！沒吃過的冰飯！”
“小孩吃了學習好，大人吃了掙錢多！”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一點都不怕生。他們稚嫩的嗓音在嘈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突出。
莫斐都聽樂了：“你們倆這都跟誰學的？”
兩人也沒藏著，指著四周的攤主：“我們就是學習了一下。”
其他攤主也不生氣，看著兩個這麼可愛的孩子哪裡還會有脾氣。紛紛都朝孩子們招手，想讓他們去攤位上玩。
讓莫斐沒想到的是，她攤位上的第一個客人是被莫嘉月拉來的。
白嫩嫩穿著粉色小裙子的莫嘉月，站在一對小情侶身邊，奶聲奶氣地說：“姐姐，來嚐嚐我們家的冰飯吧。很好吃的。而且你這麼好看，我們家的冰飯也很想被你吃。”
小情侶中的女生本來在看手機，突然被這麼一個小不點攔住一通誇，暈暈乎乎間就站在了莫斐的攤前。
來之前女生還怕太貴被宰，看到打包價都才18塊後，她果斷要了一份紫米的。畢竟這年頭隨便買一杯奶茶也是這個價錢。男生爽快地付了錢。
沒過兩分鐘，女生就拿到一份奶呼呼撒著椰漿加了葡萄乾的紫米冰飯，還有一杯冰涼的綠豆湯。
女生看著這搭配得很是好看的冰飯，果斷先拍了個照，隨手把綠豆湯遞給男友：“我吃不下這麼多，這個你先喝。”
男生陪女友出來逛，早就熱得不行了，插了吸管就狂喝。這一口下去，他也不知道這是種什麼感覺，鬼使神差地又朝莫斐的二維碼掃過去五塊：“老闆，這綠豆湯再來一份！”
女生狐疑地看著他：“有這麼好喝嗎？”綠豆湯不都一個味，再好喝能好喝到哪去。這麼問著，女生送了一口手裡的冰飯到嘴裡。她頓時眼前一亮。
冰涼、清爽、甜得恰到好處！一點都不會膩，紫米的口感極其綿軟。
“姐姐，你做的這個好好吃。我還要一份。”女生在男友接過綠豆湯的空檔，又要了一份冰飯。
“行。你男朋友剛付了5塊，你就給我13吧。還給你們算打包價。”莫斐大方地說。
“謝謝姐姐！”
小情侶高高興興地走了。回去就把美食的圖片po到了朋友圈，還配上了莫斐的小攤照片。
有了第一個顧客，後面的生意漸漸好了起來。
莫斐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會讓兩個孩子幫點小忙，比如遞盒子，套個打包袋什麼的。
兩個小時後，莫斐帶來的50人份的食材，已經全部賣完了。不出莫斐所料，用大鍋蒸出來的紫米果然是賣得最快最好的。但許多人看到紫米賣完了，退而求其次，把黑米糯米的很快也買光了，還叮囑莫斐明天多做些紫米的。
還有些看到小情侶朋友圈圖片趕過來的顧客，因為沒買到頗有些遺憾。央求著莫斐明天還要出來擺攤。
莫斐滿口答應，還說明天會做一些新口味的冰飯。
“收攤啦！”莫斐把東西都搬上三輪車，又把地上產生的一些垃圾用袋子撿了起來。顧客們出門都沒帶現金，給的不是微信就是支付寶，這倒是方便她算賬了。
她剛才匆匆看了下，比預計的淨利潤還要多出不少。今天可以說是出師很利，有了個好開頭。
“熱不熱？要不要去吹免費空調”
眼看才晚上八點多，莫斐把小三輪車停在了小區門口，讓保安暫時照看。隨後就帶著兩個孩子去了最近的那個大超市。
這大超市開業才三個月，是其他大超市的兩倍大，佔據了整整一棟樓。地下的三層停車場還可以免費停車，吸引了不少人大包小包地過來買。
一進超市大門口，簾子落下後，冰涼之意就席捲全身。兩個孩子都忍不住哇了一聲。
“走，咱拿個購物車。今天賺了這麼多錢你們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千萬不要省錢。”莫斐朝孩子許諾。
莫嘉月高興得拍手，莫嘉年亦很激動，還是矜持地拉了拉媽媽的衣袖：“媽，我聽說這個超市的東西，標價很貴的。”
莫嘉年看過一張這超市的宣傳單。上面的價錢基本比其他超市上浮了15%左右。
“錢不是省出來的，錢是賺出來。你們倆花錢我高興，我高興了才能有精力去賺更多的錢，你說對不對？”莫斐有的是道理。
莫嘉年既覺得媽媽說的話肯定都是對的，又覺得媽媽彷彿是在忽悠他。
雲裡霧裡之間，已經進了零食區開始買起東西來。
莫斐本以為她說了這話以後，孩子們就能放心大膽地買想買的東西了。可逛了半個小時，她發現購物車裡就多了兩包薯片，一盒巧克力，一袋無骨雞爪。加起來還沒超過50塊。
“你們只買這麼點，我會很傷心的。賺了錢你們不肯花，那我還賺錢幹什麼，我要傷心死了……”莫斐開始表演她拙劣的演技。
兩孩子著急了，一人拉住莫斐的一條胳膊搖晃著她的手，以為莫斐真的傷心地哭了。
兄妹倆這下不矜持了，但還是在比過價錢以後選擇了相對便宜的牌子。
購物車裡的東西漸漸多了起來。莫斐讓兄妹倆在零食區先挑著，她則轉到了學習用品區。
“丙烯馬克筆，水粉顏料、畫紙、蠟筆。”莫斐一邊唸叨一邊往購物車裡放，“這鍵盤不錯，檯燈不錯。這兩隻鋼筆也好。”莫斐選的這一堆東西，已經比購物車裡那一堆零食還要貴很多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