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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囤貨:開局一口鍋 天災囤貨:開局一口鍋 第9節

你笑起來最好看。是原主以前最常對媽媽說的一句話。

宋宜勉強止住眼淚,上下打量著莫斐,伸手摸著莫斐的臉:“斐斐,你這是吃了多少苦。怎麼瘦成這樣了。你看你的頭髮,掉了多少。”

她記憶中的女兒有一頭烏黑亮麗濃密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很是美麗。

可是現在莫斐剪著齊肩的頭髮,頭髮看著稀疏又枯黃。

莫斐苦笑一下,沒有否認。

從古至今,單親媽媽都是最偉大最不容易的職業。

她們一個人承擔著父母的角色,又要工作又要帶娃,比同齡人衰老得更快是必然的。

“媽,不說這些了。您看我給你帶了禮物。我聽導購說這款蠶絲被睡起來舒服,而且有助眠作用。”莫斐怕宋宜越說越傷心,趕緊換了個話題。

莫斐已經把蠶絲被的價籤撕掉了,卻聽宋宜說:“你現在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怎麼還給我花錢買這麼貴的東西?你要是真為媽媽好,就把自己照顧好。你心疼你的孩子,我心疼我的孩子啊。”

莫斐聽得動容,“嗯”了一聲,又說:“媽,買都買了,不用多浪費。”

別的不說,就算原主一分錢掰成兩半花,但工作穩定以後每到母親節、媽媽的生日還有過年,都會給宋宜轉紅包。

只是宋宜一概不收,還總是託人送東西到莫斐家裡。

每次送的東西並不貴重,可都是家裡過日子最要緊的東西。例如米麵糧油,超市購物卡那些,甚至有時候還會買小孩子穿的衣服,背的書包。

“如果當年你爸他氣性別那麼大,你也說幾句軟的話,現在……”宋宜說著說著又傷心了。她夾在丈夫和女兒中間,是最傷心也是最難做人的。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退休了,別的親戚同事朋友都是兒孫滿堂,歡聲笑語的。

可她回到家,就只有她和莫志誠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幾多冷清,幾多淒涼。

“是啊。如果我當年沒有那麼倔,這些年沒有這麼怕爸爸,沒有這麼要面子,一直上門去看他的話。也許爸爸就會原諒我了。”莫斐說道。

這不是她自己想的話,這是原主在心裡想過無數次的話。

她替原主說了出來。

當年原主為了所謂的真愛,把所有的生活費都攢下來做什麼“結婚基金”,然後學也不上了,父母也不要了。一心一意要生下孩子和“真愛”在一起。

可事實卻是孩子月份越來越大,“真愛”拿走了所有錢,拉黑她的所有聯絡方式下落不明。

姓名、學歷、職業、家庭……所有的一切都是編出來騙她的。

世上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他這個人,莫斐根本無從找起。

可她不死心,以為生下孩子,她愛的人當了爸爸就會回心轉意回來找她。

但這麼多年,原主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但後悔已經晚了。

從小的嚴父慈母教育,讓原主根本不敢帶著孩子回家向父親認錯,寧願自己一個人在外奔波受苦。

宋宜詫異極了,她沒想過有一天能從女兒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她一下就不傷心了,拉著女兒的手說道:“斐斐,今天上午你爸釣魚去了,你和媽媽回家一趟好不好?”

莫斐沒想到宋宜會這麼說,沒有一點準備。

“你送我這麼大一床蠶絲被,我年紀大了,拿不動。”宋宜又說。

其實誰都知道蠶絲被又軟又輕,宋宜怎麼可能拿不動。

“爸真不在家嗎?”莫斐猶豫了一瞬。

“他真不在。走走走。你想吃什麼?媽去給你做。家裡的冰箱還有排骨,還有豬蹄。你以前最愛吃我做的香辣排骨了。”宋宜擦了擦頭上的汗,高興地拉住女兒的手。

莫斐沒有多想,提起蠶絲被和茶葉跟著宋宜一塊朝小區走去。

今天是週一工作日,年輕人都四處奔忙,小區里根本沒見幾個人。

莫斐一路跟著宋宜,兩隻手提滿東西,熱得夠嗆。

從烈日走進樓道後才感覺有了一絲涼意。

她看宋宜也滿頭是汗,穿著的絲質短袖幾乎都被汗打溼了。

誰敢相信這是五月的天氣。

莫斐八年未回的家,如今已成了樓道里貼滿各種各樣小廣告的老小區。

樓下的單元門早就壞了也沒人來修,不僅沒有電梯,樓道里的燈也壞了很久,堆著一些垃圾,抬頭一看還有蜘蛛網。

到了三樓的門前,宋宜趕緊開啟門往裡走:“家裡還有冰西瓜,我去給你拿。”

莫斐跟在後面帶上門,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進門的餐桌上。

這個家和原主記憶裡的幾乎沒有變化,只是多了一些時間沖刷帶來的陳舊。

進門的牆壁上甚至還貼著原主從小學到高中拿到的所有獎狀,貼了整整一牆。

看得出有很多都是脫落後重新貼上去固定的,每一張的稜角都抹得極其平整。

莫斐被這面牆深深地震撼了。因為在原主的記憶裡,在和爸爸吵架的那天,這一整面牆的獎狀全都被洩憤似地撕了下來。這得花了多少時間才重新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