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了不截肢就是個等死的命。
尤其他還是一路頂著烈日從汽車站跑回來的,堅持到現在沒暈過去就已經是個奇蹟。
“你也想要藥啊。”丁昊慢條斯理地脫下身上的髒汙襯衫,從衣櫃裡拿了件新的出來換上。
“可是藥很難搞的。我憑什麼給你呢?”丁昊微笑著俯身看著地上的猴子,“不過你知道我是個善良的人。所以我給你個機會。老三,把他和剛才那兩個女人關一個房間裡。今晚誰還活著,我就給誰藥。”
“是。”門口被稱作“老三”的手下走過來。
他如同大力士一樣把苦苦求饒的猴子提溜走了。
這就是丁昊的惡趣味。
小鎮上原本還有兩百多號人存活,可是在丁昊這群人的折磨下,銳減到現在的五六十號。
活著的大部分都是還算健壯的男人。
至於老弱病殘則是鳳毛麟角。
留下來的老弱病殘中有的人覺醒了一些雞肋的異能。
丁昊或許是覺得這些異能保不住哪天有用,才沒有動他們。
老三把猴子送走後又折返回來,後面還跟著丁昊的另外兩個手下。
他們三加上丁昊,四個人都是異能者。
天災之前,他們有的是貨車司機,有的是快遞員,有的在家啃老……
但如今他們就是河西鎮如今的主宰,生殺予奪,只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而他們的野心遠遠不止於此。
他們早晚都會進市區,那裡才是他們真正想佔領的地盤。現在就如同虎踞龍盤,積攢實力。
“老大,讓我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正好腳癢。”
“我去。聽說那裡頭還有個女人,我正想討個老婆。”
“還是我去吧。我的寶貝餓了好幾天了。”
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在他的肩膀上正盤桓著一條眼鏡王蛇,虎視眈眈地看著周圍。
丁昊聽他們爭執了半天,清清嗓子:“讓你們平時多讀點書。一個兩個就知道吃喝玩樂,不知道什麼叫靜觀其變,探聽虛實嗎?”
“昊哥,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一個甜甜的女聲響起,隨後一個清瘦的小姑娘出現在他們眼前。
方才還眼神陰鷙的丁昊,神情一下柔和起來,走過去拉住女人的手:
“你怎麼起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來!你們幾個叫大嫂。”
……
汽車站大廳。
莫斐她們在大廳裡等啊等,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左右,太陽都快落山了,都沒有把那群人等來。
除了林季原以外,其他人都很失落。
尤其是莫志誠,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軍事迷。
不是看抗戰和諜戰片,就是看軍事頻道。
如果不是天災來臨,誰能想到有一天他還能摸到真槍,還能有機會看到現場真槍實戰。
可惜現在那群人沒來,計劃落空。
“喂,你兄弟不會跑了吧?”林季野蹲在癩子旁邊問他。
癩子睡了一覺已經恢復過來,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這些人拿繩子捆住手腳綁在焊死的護欄上。
他有氣無力地說道:“他不會。”
“這麼肯定?”莫斐從小賣部裡走出來,聲音放得很輕。
她在小賣部裡頭放了個毯子,又把後備箱裡充滿電的電風扇擺好,讓宋宜還有兩個娃在裡頭先休息。
癩子點點頭,繼續說道:“他不是不會,他是不敢。你們以為我們鎮上的倖存者都是真心實意地跟著丁昊嗎,那還不是沒辦法。不知道你們是從哪邊過來的,這附近五十里地,除了我們鎮子外出去就是個死。比如西邊有棵大柳樹,我們都叫它殺人柳。別的樹要麼被曬枯,要麼自燃了,就它跟瘋了一樣長。而且還嗜好吸血,就跟吸血鬼成精一樣。不管是動物還是人一旦靠近它的枝條範圍,絕對立馬被捆得跟粽子一樣。我們有十幾個人都折在它身上。它底下的根怕不是全都是血。還有北邊是良塘村的一百多畝田,地裡的莊稼連根都爛完了。可地裡還有一群跟西瓜那麼大的田鼠竄來竄去,一直在刨地。要是敢有人往那裡過,絕對從頭到腳都被啃光。還有其他地方,都零零散散分佈著那些不怕曬還跑得快的喪屍,沒有異能誰敢離開河西鎮?與其出去就是個死,還不如留在這裡苟延殘喘。我說的都是真的。”
癩子說著摳了摳臉上的爛瘡。
聽完癩子的話,幾人互看一眼,都心有餘悸。
他們是從西邊方向過來的,如果不是林季原及時換方向,他們已經朝著殺人柳的方向過去了。
這一車人,有老有少的,有自保能力的太少,過去就是九死一生。
“爸,你說西瓜大的田鼠好不好吃?”
莫斐聽完後托腮發了半天呆,朝她旁邊的莫志誠問道。
“哇靠啊莫姐,很難不懷疑你是紫市人,聽說他們也什麼都吃。你跟他們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