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錄
關燈 護眼
加入書架

太歲至尊 第247章 造化弄仁(其之四)

玄衣衛總旗顏帷秀從主營之中出來後,營寨裡生什麼事簡直是一目瞭然。

何止一目瞭然?

諸多營帳都有人出來,有人比顏帷秀從主營中走出來還早,這些人都如同心智魔障一樣,殺成一片。

如果顏帷秀走出來前這些殺聲就已經喧起,或許他還能反應得更快點。

有人良心未泯,一面和人動手甚至還一面和人叫著“天、天……他們鬥到天上去了!”

這一聲本身也許是提醒的好意,內容卻沒頭沒尾,一聲之下,很多未仰頭去看那

“天童子”的也抬起頭來,然後更加投入地找起周圍的同伴廝殺。

顏帷秀不敢抬頭,他畢竟經驗豐富,聽這句就知道“天童子”和指揮使江南城不知為何原因居然是鬥到了空中去,才有有如此的現象。

“不準抬頭!!妖魔在空中,抬頭便中招!!

所有人還管得住自己的手的,即刻停手,不肯停手的眾人殺之!!”

顏帷秀一聲令下,從來只在玄衣衛中混道現在他不是個正經的軍人,卻足顯軍中急智之才,若臨陣軍中有間作亂,最好也是用這種辦法重整隊伍,才好謀起後事。

營帳誦經聲已經只剩下三處,這時隨著慘叫又少了一處,顏帷秀雖然關心誦經聲消失的原因,卻不得不盡快把走出來的人形勢判明。

光顏帷秀左近就有兩人不肯停手,這兩個偏偏又都是正經的玄衣衛校尉,顏帷秀一咬牙親自出劍殺之,以震懾剩下的人。

主營之中未出的江麟兒聽到顏帷秀的喝聲,對事情已經明白了四五成,心中猜測必然是有人未依命令待在營帳裡,抬頭一望後中招誤了事情。

所以江麟兒也走到主營門簾之後,運足功力向顏帷秀傳令“顏大人,亂子一定,散走人到近葦原上。誦經者稍後由晚輩處理!

顏大人務必在一刻之中先將人馬帶離營寨,離開之後,他們的情緒會好鎮住得多。

顏大人可以想一下雷校尉等人,他們被壓制之後情緒上也是反抗得少,配合得多!”

顏帷秀趕緊答聲“是!”然後大步而走,走到一處面對肯聽從喝令停手之人便指點最近的離寨方向,看著這些人表情複雜退走才肯往下一處去。

走到一處營帳拐角,顏帷秀給人一把從背後抱住。

顏帷秀大怒,轉臉才看見這是一位中年民夫。

自從江麟兒遣散營寨中群豪之後,此處留下的民夫也很少,地魁門弟子多擔起民夫之責,就只有些民夫和大夥兒都混熟了不肯走掉,最後也只好任他們留下。

這名中年漢子也是其中之一,他從來都不是武者,一生老實巴交對心神的擾亂比尋常練武之人更沒抵禦之力,此時完全相信對“天童子”的相助之意是自本心。

顏帷秀無奈,他腳下用力施展功夫帶了這人身子幾步,藉助對方失衡掙脫之際趕緊回身用劍殺了。

顏帷秀記得自己白天審過校尉雷子辰之後想要回營帳休息時就見過這名民夫,白天談笑互禮,夜裡拔劍相殺,心中只留下不知該對誰作的不快之意。

事情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顏帷秀想不通。

他唯有把江麟兒的命令執行下去,這說不定是最少傷亡的辦法。

又遣了幾處肯停手的人出營寨,顏帷秀撞上一行三人。

這三人正是“三不治郎中”張鄲、藏真心和這兩人攙扶著才能走動的“懸命一字簡”簡約。

顏帷秀手中有劍,心中也不慌,這三人臉上連掙扎之意都沒有,顏帷秀分不清他們是已經中招還是從沒抬頭看過天上。

顏帷秀還未問起三人狀況,三人中簡約先開其口“天上的情況很怪,我什麼也感覺不到。

方才我聽大人喊聲,如果天上有異,何不同時令道眾人不可點起火把,或許有用。”

張鄲趕緊跟著替簡約說明“簡大俠有夜盲症,夜中不能視物!

他既抬頭沒事,那你之前喊的不準看天上這點或許讓他們看不見也是個辦法。”

顏帷秀一愣,一想卻又有理,謝過三人後也給三人指點離寨方向並明說事後在近葦原匯合,就再往下一處走去。

主營之中,江麟兒聽得外面殺聲漸熄,僅剩的兩處誦經聲也更清晰,他不從正面門簾而走,而是拔出短劍,運起《赤霄寶卷》劍尖吐勁功夫從一處帳布破出。

藉著主營較高大的形狀為掩,江麟兒立身黑暗,用雙耳辨出剩下兩處誦經聲的具體所在,便要低頭摸過去。

江麟兒也沒遇到過這等變故,他心中雖然有些慌張,卻想著滅度宗和陳至等人搜找不成早晚會回來,這時就又和被“紅白雙煞”襲殺那次一樣,只要自己撐到援手就可以平息事態,再看鬥到天上的父親和敵人勝負如何。

顏帷秀只要能遣散一半人馬離開營寨保全自己人的實力就是大功一件,而江麟兒不能走,總得有人在營寨中等著回來的人,警告他們不可被空中“天童子”異象迷惑。

江麟兒自然不知道,滅度宗此時覺得金山派掌門人嶺天龍凶多吉少,這群“瘋狗”此時已經完全進入狀態,不搜出那妖魔“替桃行道”是輕易不肯回來。

而陳至被席子和掠至遠處,在江麟兒破主營帳布而出的時候才剛剛醒轉。

陳至一醒來,就和席子和擺開架勢眼看又要相鬥,席子和聽著秦雋、言笑酬越追越近的腳步心中也是更不耐煩,只想儘快再次打倒陳至了事。

陳至知道獨鬥之下,自己如不決死用“四分地刑勢”妙招和席子和互換傷勢,是難以在這等強敵手上不敗。

而如果互換傷勢,只怕回程又要耽擱,此時雖不知時點,總是八月十四已經入夜,隨時可能跨過那條時間上逼命的線,到了江南城所說讖言之中的“八月十五”。

月相近圓掛在天,秋風轉寒擾人面。

肅殺的氣氛簡直如同逼命的玩笑,戲弄著此時陳至的心態。

陳至開口,做出最後的嘗試“席子和,你到底為何想知道‘切利支丹’之事?”

席子和罵道“不是我想知,是他想知,要問你怎麼不直接問他?”

至於“他”是誰,至少此刻這兩人都心知肚明。

“畫中人”想要知道“切利支丹”的相關事情?這麼說來,席子和帶著“畫中人”此時揚州現身,他們絕不會毫無目的。

“‘切利支丹’之‘天童子’的異能,和‘畫中人’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