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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歲至尊 第275章 兩個“二爺”

“下下籤”夏嘗笑再次從水上冒出頭,不自覺就趕緊往自己連漂帶遊的方向趕緊瞟了一眼。

這一眼,只看到一條頗寬的黑影迎著他的頭砸下來。

任夏嘗笑反應及時,入水再次潛沉地夠快,左肩到背上還是吃了結結實實的沉重一擊,差點讓他把憋進口中的氣都張口漏掉。

水本身卸去了不少力量,對方看來也沒用太大威力,夏嘗笑覺得自己還能動彈。

下一刻,夏嘗笑在想的就是“我這麼那麼蠢”,他本來以為再次沉水之後能逼著對方入水來追,卻忘了對方本就是划著小船而來,手中的那根雖然是鐵鑄卻也正是船槳。

對方根本不用入水,只要他們中有人能夠看出河中的沉影,自然可以驅船來追。

背上的傷雖然不重,夏嘗笑畢竟吃了那麼一記,不得不再次浮出水面的時間來得比想象的還早。

所以他再次探頭,再潛下去也是溺水而死,同樣是水鬼,做浮屍也好過做沉屍。

那鐵槳漢子所在的船果然一直追著,夏嘗笑沒有力氣躍上去和他們一戰,只好看著他雙手手持的鐵槳緩緩揚起。

夏嘗笑突然生出股沒來由的惱怒,他也很快想明白這惱怒的來源——這漢子明明手持的就是根鐵槳,卻自己居然不划船,只叫同船的兩名漢子替他來劃,他只管用那鐵槳和人交戰。

人越是被逼急了,面對敵人的時候心思就要比往常刻薄幾分,“下下籤”夏嘗笑在這生死之際也不能免俗。放在平時他也許會想這漢子必比船上其他人身份為高,是以自恃身份;此刻的他卻只想著既你鐵槳不作划船之用,為何不乾脆改持根鐵棒算了?

夏嘗笑自然不知道,這漢子李頌親也已是東海異人館裡異士候補了,其有個志望正是叫做“鐵槳士”,縱然異人館裡管事們也覺得這人棍棒之法雖有成就卻沒到“奇妙”的地步改棍為槳更是毫無道理,卻也覺得只要許諾就能把此人用起來,至於能不能給足異士待遇怎麼也是後話,於是就姑且允諾之。

李頌親見夏嘗笑再次露頭,當即大笑“哈哈哈,怎麼不遊了?運河人工所鑿,無甚河鮮,追你這條大黑魚倒是也有趣!!”

這時另一個閒著的漢子卻要打岔“李二爺,你看……有船來了。”

李頌親在家行二,自己向來覺得比哥哥李頌君和弟弟李頌師都更有出息,最討厭別人叫他二爺,他更是早就以還沒當上的“鐵槳士”開始自居,見手下又叫自己二爺正要作,卻見果然一艘大船自三垛鎮方向往這邊駛來。

運河裡河鮮確實較少,船卻時時要過的。

李頌師心想,這時候要儘快料理了黑衣小子,免得再橫生枝節,自己也該趕緊行駛回去通知其他船和河岸相殺之人來船了才是。

於是他鐵槳打落,這一下卻太過心急,本身已失去準頭,夏嘗笑掙扎得也奮力,撥動幾下水就從落槳位置漂開。

所以這一槳落下去,只反激起一片六七尺高的水花。

夏嘗笑避開這一下,他也把李頌親船上那漢子的聲音聽進耳裡,趁機回頭一看,果然一艘大船往這邊行來。

所以夏嘗笑做出了一個作為殺手平時他想都不會想的決定,當即運足剩餘的功力大叫“救命!!!殺人!!!有人要殺我!!!”

李頌親雖不覺得路過一艘船就會正好有愛管閒事的人在船上,卻也惱這條“黑魚”開口大叫,一邊再落一槳一邊大叫“叫什麼!!真沒出息!!!”

夏嘗笑這時已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當即不知道從哪裡運出幾分多的力氣,揚起左臂,用藏在黑衣袖子底下的黑鐵護腕架住了這一擊。

一架之下,夏嘗笑整個人被砸得沉進水裡,這一沉落卻把力道再散進水裡不少,夏嘗笑於是再次奮力掙扎,很快又把頭鑽出水面。

大船上的人這時有了反應,大船底下也可聽得上面有人跟著喊了一聲“二爺,你快來瞧,好像真有人在運河裡要殺人!!!”

二爺?怎麼會隨便有人乘船路過就知道自己行二?李頌親不解。

他愣了一下後才想明白船上居然也有人叫“二爺”。

平時李頌是親最討厭別人叫自己“二爺”,可但凡聽到有人在自己面前以“二爺”自稱,李頌親卻會生出一股無明火來。

憑什麼我這“鐵槳士”在此,別人還敢不給我三分面子,在我面前以“二爺”自居?

李頌親永遠不會知道,就因為他這份不像能成事之人的心性,所以就算在槍棍之術上勉強有所成就,“天星懷主”也不願意讓異人館把資源砸他身上嘗試,只讓管事們吊住他的胃口,希望他永遠做個“‘鐵槳士’”就好。

當下李頌親不再理會河裡那條滑得好像泥鰍一樣的“黑魚”夏嘗笑,對手下令道“你們且先料理這黑衣小子,我去把這艘船驅離回頭!!”

說這句的同時,李頌親人已經在小船上一踏,整個人飛身躍起。

還未落到大船上,李頌親在半空中就雙手直挺鐵槳,做出個極為瀟灑的架勢,要如天神下凡一般落到這艘大船的甲板上逞盡威風!

早該這樣做,李頌親迎著混著水汽的清風在空中想道,只要驅離此船就省去了後面河岸上的種種麻煩,只是自己一開始怎麼沒想到?

李頌親此時已經躍到大船以上,落地前他蜷身翻滾後使一個“千斤墜”身法技法,要以此震動整艘大船船身示威!

憑藉李頌親“身從意”境界精熟的威能加上躍起時候借的力和自重,此事也是理所當然可以辦到。

可往甲板一落,這大船稍有沉勢卻馬上穩住,李頌親也納悶這艘船哪裡來的這種穩性?

算了,這不重要。

李頌親一眼掃過船上幾人,從幾位船員臉上都看到驚恐神情,就算沒有做到讓船顛簸搖晃,看來者立威也算夠了。

那幾個船員中還有人馬上跑到一個穿著單衣的半老老頭身邊,似乎是怕那半老老頭跌倒,他叫道“二爺!”

李頌親眼睛一凜,對那半老老頭多看幾眼,原來這就是他們這船上的“二爺”。

那半老老頭身材精瘦,面板比一般人黑些,卻沒到比天生面板黑的人更黑的程度,頭鬍子都是花白而非全白,一看之下倒是顯出些讓人看不出年紀的精神勁兒來。

這不是計較“二爺”這個稱呼的時候,李頌親逞威初顯成功,心情大好,已經生出寬容心態,凜然道“前面江湖人做恩仇事,不像摻和的趁早回頭!!”

那半老老頭兒看起來卻不領情,他連慌張神色也沒有,看來是壓根沒意識到問題嚴重,還問道“就是閣下在前面河面上殺人?”

李頌親很不滿這人的沉穩態度,如果是那本領高的“搏殺士”倒也罷了,一個狀況外的過客在他面前擺譜,就讓他十分不悅,於是他語氣稍微不客氣道“人還沒殺,卻也快了!

前面的恩仇事於各位無關,可河面兇險,為各位計,就算各位不明白回頭是岸,也總該知道莫沾是非的道理!

相信你們也不想捲進圍殺江湖敗類‘閉眼太歲’的麻煩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