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這件事,秦雋又把話題繞回正事上“有他在這裡,也倒不怕出別的亂子了,他本事不小的。
搞縷臂會這事是我們能為陳至辦的正事,但是汪芒部也不是什麼善茬,誰知道搞完之後回不回為了安撫縷臂會殘黨來搞我們一出?
所以我的意見事成之後我們也要設法躲一躲,回到這個鎮子怕還會把危險惹到這裡來,這一件事只好讓你、雷校尉、張大夫和簡大俠都跟著一起。”
藏真心眼珠一轉,答道“依你想的好了,我們人都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畢竟事後我們也該去找陳至,不是嗎?”
秦雋打個哈哈笑了起來,原來藏真心也早看出自己實際上在擔憂什麼。
陳至定計之時的訣別之意明顯,他自己進行的部分恐怕比眾人去“摘瓢”縷臂會之更加兇險。
這點光從陳至安排秦雋適當時機說服言笑酬抽身就可見一斑。
陳至自己無法割捨言笑酬相助之誼,相比這“閉眼太歲”之前的作風,可是讓秦雋感動的改變。
秦雋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丟下陳至不管?這邊事成後秦雋當然是要馬不停蹄地趕去他身邊。
接下來秦雋找上的就是“懸命一字簡”簡約和“三不治郎中”張鄲,對這兩人秦雋只好開門見山。
秦雋本來以為張鄲必然會對簡約出手一事阻止到底,誰知這名“殺豬大夫”居然只嘆口氣,從他的藥匣子裡取出一個小瓶給了簡約。
“這裡面還有三四粒‘風俞丹’,你帶在身上。
你覺得需要動手自保的時候,就服下一粒。
這藥是種頂藥,雖然能在吞嚥幾息之後提振精神,舒活氣血讓你體力充沛,在一個時辰之後卻會失效,讓你胃裡翻湧、心肺抽搐難捱。
事後更是貽害無窮,通常我只會用在急症犯了需要吊命的病人身上,這藥既然對將死的‘鹽人’有用,對你也應該有效。”
風俞是狂風的雅稱,光聽這名字就知道此藥藥性如颶風過境,“風息”之後只會留下一片狼藉。
秦雋驚訝於張鄲的表現,問道“我還以為殺豬大夫你會反對?”
張鄲為“殺豬大夫”這個稱呼瞪了秦雋一眼,卻沒露出那股提到往常提到醫病話題時那副殺人模樣,只又嘆了口氣“有一個人說得對,身體上的病也是病,心中的病也是病。
這個江湖人人有病,自己的病就是行針用藥,指望治好還是得著落各人自己。”
張鄲雖然告訴過秦雋關於古怪瘋漢的事,卻沒跟任何人提過瘋漢對他說過什麼,其實他多少被瘋漢那段瘋話說服。
自己的醫術再怎麼精進,始終不是能救到所有的病人。
“三不治郎中”名聲中的“沒錢不治”“必死不治”“找死不治”三項,既是張鄲行醫的原則,也是張鄲自己一輩子的無奈。
按照那瘋漢的說法,無奈也是一種病,對於這種病,世上又有何良藥呢?
“……多謝你。”
“懸命一字簡”簡約握緊張鄲交付的小瓶,這是他和姓索的進行“了斷”的希望,如今這希望就在手中,他對張鄲的恩情只能說句謝而已。
“孽胎”各有執著,秦雋心中明白得很,他只對簡約約定一件事“簡大俠,我……只希望你這‘了斷’,不是要也同時‘了斷’跟我們這些人的情義。
你不是一個人去跟姓索的‘了斷’,不要擅自動你那異能導致你沒法平安回來。”
“我答應你。”
簡約此時的保證又能信幾分呢?秦雋不知道,他只好離去,暫時不去想這件事。
秦雋不必去把事情和王巨斧、邱公邱婆說清,他知道南宮尋常應該已經攬下此事了。
太陽已經升起,南宮尋常找到秦雋處,開口便道“我已經讓勝寒逼著樊大龍答應帶路,你看這是什麼?”
南宮尋常展出的乃是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四個大字“不準動火”。
秦雋馬上明白了,問道“……他什麼時候跟來的?”
藏真心道“就在你們走後不久,他避著其他人,就只來找了我。
半夜中他就開始挖了這口井,我還不知道天徹底亮了後對借我們房屋的主家怎麼交待。
他畢竟在廬江城裡是幫我們,我看也不好不讓他跟,張澤生死了,他再沒可以依靠的人。”
“……就讓他跟吧,山越之民打算讓我們自己去搞縷臂會,他也算有用武之地。
人家現在黏你,你還能趕走不成?我看你也狠不下心來趕走他。”
藏真心白了秦雋一眼“你倒是想得開,我確實狠不下心趕走他,可你知道見他多尷尬嗎?
他那樣子……”
“井中人”比起那恐怖的形貌,更讓人難堪的是這個怪人不著衣物,總是赤條條的,藏真心雖然大大咧咧,怎麼也是個大姑娘。
“欸,這也沒辦法。張澤生之死跟我們有關,你又可憐他,好人只好做到底。
大不了和他再處熟一點後你我一起教教他,好歹讓他先能習慣把自己下面圍擋住。”
說完了這件事,秦雋又把話題繞回正事上“有他在這裡,也倒不怕出別的亂子了,他本事不小的。
搞縷臂會這事是我們能為陳至辦的正事,但是汪芒部也不是什麼善茬,誰知道搞完之後回不回為了安撫縷臂會殘黨來搞我們一出?
所以我的意見事成之後我們也要設法躲一躲,回到這個鎮子怕還會把危險惹到這裡來,這一件事只好讓你、雷校尉、張大夫和簡大俠都跟著一起。”
藏真心眼珠一轉,答道“依你想的好了,我們人都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畢竟事後我們也該去找陳至,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