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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歲至尊 第385章 或躍於淵(其之一)

陳至到達靈棲灘的時候,白龍族的眾人仍然群情激奮,連陳至這名出入靈棲灘已久的人都被攔在外面,沒準踏入一步。

此時在靈棲灘限制出入的白龍族青年都是英雖年的手下,因為英雖年和陳至頗熟,這些人也對陳至始終留有幾分客氣,關於生何事陳至問起之時這些人也肯一一相告。

“昨天汲長老收治了那些欲界人後,並沒限制他們在靈棲灘上的行動,鹿長老昨天進了聖地打掃,到了後半夜跟著其他幾名族人回來各自歇息。

後來有巡守的人聽到有聲音,這些人趕到傳出聲音的庫房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鹿長老在口遇害,財庫門戶大開,那名叫白長虹的欲界人手中正拿著兇器。

隨後似乎這個人另有他人相助,三四名蒙面人從旁殺將出來,他們傷了一人便護著白長虹逃走了。”

白龍族的聖地便在靈棲灘上,據說是當年白龍族先人救助那條神話中的白龍後直接讓白龍暫居之地,白龍族人採來石料專門把那處圍護起來,鹿白慶更是日日不綴帶人去灑掃,力求保持當年白龍仍在時的原貌。

陳至更願意相信鹿白慶之所以昨天帶人那麼晚去灑掃,一反常日白天便去的安排正是因為鹿白慶同為涉事之人,故意要避開嫌疑,而他當著眾人帶進聖地後待到後半夜的則必然是“顯龍派”其他幾名激進人物。

白龍族之人多少有些排外,出了這樁事情後“顯龍派”的人自然把矛頭針對一切外族人,當其衝便是昨天和白長虹一起到靈棲灘求醫的幾名欲界江湖人。

對於現狀,這名白龍族青年也肯對陳至說起“後來因為族人情緒,便要去向濟拳派傷者和那三名昨天和陳先生一起同來的欲界人問罪。

這些人當時有些反抗,除了那個姓鄒的還願配合,直接束手就縛外,那兩個女的中走脫了年輕的那個,剩下一位也隨後被擒,暫時和濟拳派的人圈在一處。

英長老和汲長老如今正在安撫鹿長老的家人,他們做出吩咐,說今天就是陳先生也不許進入靈棲灘。

同樣地,兩位長老也不許師姑娘離開部族。

已經有人去聯絡船家,要去欲界尋師長老回來,陳先生如要為此事分辯,只怕也只好等師長老回靈棲灘來。”

陳至點點頭,又問道“如果只是叫師姑娘過來說幾句話,可以嗎?”

“這……”那名青年露了難色,他只猶豫了一下便接著道“海即區,你去幫陳先生問一下這事好了……主要先問英長老。”

那名叫海即區的當即答應起來,這便去替陳至問,他人一走,在外主事的這名青年湊近陳至,小聲說道“其實英長老也有交待,他說‘顯龍派’之人多半要把這事向族長力陳禍因,陳先生若是待得久了,只怕族長也會想扣下陳先生,等到真兇落網事情結束。

畢竟和那名白長虹一起逃走的幾個蒙面人身份成謎,族內現在各種說法都有。”

這名主事青年名叫孔任,平時頗得英雖年照顧,也是白龍族青年一輩中最為堅定的“隱龍派”,陳至這一年來七次被英雖年留在靈棲灘喝酒,倒有四次也是這名青年相陪。

所以孔任實在是陳至難得在兇途島上沒有用到他那套“交朋友的做法”,就已經交上的朋友,比起其他白龍族青年也更願意站在陳至的立場思考。

陳至知道正因為英雖年願意相信自己,才會讓孔任專門守在外圍等著他來靈棲灘之時勸離。

陳至十分感激英雖年和孔任的信任,他卻不想這個時候馬上離開避嫌,於是道“只是簡單和師姑娘說上幾句,再者白族長如果要問起我,我畢竟是帶人來靈棲灘之人,出了這等事情始終難辭其咎。

白族長便是不想見我,我都要留下到見到他為止,哪有現在避白族長的道理?”

白龍族自從白龍神話之後,腦便跟著改姓白,白姓一族至今仍是白龍族中第一大家族。如今的白龍族族長白宗色更是青年一輩中的優秀人物,前任族長在這位族長滿二十歲的時候便已傳了族長之位給自己這名兒子,那也不過是七年前的事情。

如今的白龍族中,這名族長白宗色實際已經是武功最高者,此人不光把白龍族鎮族神功“二氣匯流”練到陰陽兩脈武功中陽脈圓滿,更精通欲界、怒界學問,實在是文武兩全的人物。

陳至以“陳定臻”的身份多次會過這名年輕的白族長,雖然他私下覺得暗地裡說不定是師向遷的武功更高些,卻也不得不承認白宗色已經是足以匹敵欲界七大派中法卻形那層級高手的厲害角色。

這名白宗色已經閉關半年有餘,要藉著兇途島上“泰平”之時精進武功,把“二氣匯流”的陰脈功夫開始練起來,如今族中出了四大長老之一被人襲殺在靈棲灘上的大事,他當然也不得不提前出關來解決此事。

陳至想到次數,不得不低喃一句“真是出了樁麻煩事。”

孔任露出苦笑,接道“誰說不是?

不過事情到了頭上,那白族長提前從聖地出關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而且白族長夜裡才剛見過鹿長老一面,之後便出了此事,白族長當然更不可能毫不過問。”

孔任專門支開海即區,自然是顧慮到海即區雖是英雖年的弟子,卻更傾向於“顯龍派”的立場,只有支開了他才好跟陳至私下提起白宗色出關這項訊息。

孔任看來也多少英雖年談起過師湘葙、英步野遇險一事的猜測,這時海即區既然不在,他也趁機問起陳至“陳先生和英長老應該都是懷疑此事是‘顯龍派’動作的後續,只是鹿長老平日主持族內祭祀、信仰相關事務,實在是我族最動不得的人物。

……會不會暗中操縱這事的另有勢力,而非‘顯龍派’?”

陳至搖搖頭,嘴上卻並不直接否認孔任的猜測“未必沒有這種可能,但是‘顯龍派’的嫌疑仍不能撇清。

無論事情真相如何,對於白龍族來說,重要的很快都將不再是真相。”

孔任皺起眉頭,奇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做出此手的人,就是要用實際的損害動搖白龍族目前內部的立場平衡。

實際損害一出,無論是否‘顯龍派’所為,白族長為了穩住族內的眾人都將會謀求平穩解決此事之法。

孔兄弟當務之急便是幫助英長老處理好族裡的一切,不要為了一時意氣在任何事情上出頭,尤其不要和白族長的意志對抗。

哪怕這一次白族長選擇為‘顯龍派’站定立場出頭,你們其實也沒有就這件事反對的立場。

請孔兄弟轉告英長老,我會謀求從其他方面著手解決此事的辦法,我已經有六七成的把握。”

孔任嘆口氣,道“看來只有如此,我明白了。我會設法穩住‘隱龍派’的其他人。”

海即區很快去而復返,看來他得到了英雖年和汲方篤的許可,他回來時是帶著師湘葙一道回來的。

孔任帶著其他白龍族青年退到一邊,對海即區道“讓他們師徒兩人私下聊上幾句吧……只要陳先生不是要趁機帶走師姑娘,相信兩位長老和族長都會通融。”

陳至平常也有教白龍族的少年少女識字,其實已經在白龍族人中留下不錯的印象,只是在海即區這名“顯龍派”的青年這裡卻是例外,他絲毫不肯信任陳至“做出事情的人就是陳先生帶來靈棲灘,誰能保證他不是趁機要擄走師姑娘作為人質,好換其他被他帶來的其他欲界人平安?!”

孔任厲聲道“陳先生不是這樣的人,你便是信不過他,難道信不過師長老和英長老?!

陳先生便是暗藏武功在身,有我們在旁,他也沒法走脫。縱使我們不是陳先生的對手,難道他便這能帶著師姑娘躲過英長老、汲長老、白族長?!”

話說到這份上,海即區也只好暫時退下,向他這樣的人講道理,只有搬出英雖年、汲方篤、白宗色的武力才能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