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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年的我 第99章 詭異的光

在幹奶奶家吃完飯,我媽先把醉酒的爸爸送回家,又回來騎車接我和弟弟。就在我們正往家裡走時候,看見被我媽勸回家的陳嬸子氣哼哼的走在路上。坐在後車座上的我,竟然看見了陳嬸子頭頂飄著一個人,穿著一身白,就像氫氣球一樣綁在她身上,飄蕩著。。。。。。

我趕緊閉上雙眼,用頭頂在我媽的後腰上,害怕的不敢吱聲。我媽和陳嬸子打了聲招呼,陳嬸子沒回應,我們就往家繼續走了。

終於騎到家,我媽把車停住,我弟弟一出溜兒就從前面大梁上跳了下來,跑進了屋。我媽對身後的我說:“快下車,你不下車,我腿怎麼下來啊?”我慢吞吞的從後座子上下來了,站在一邊。我媽一回頭,就看見我在抹眼淚。“你又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我抬頭看了一眼她,啥都沒說,就進了屋。洗漱完畢,我就鑽進了被窩。我媽跟我說:“你爸喝多了,我今天得在那屋睡,看著他點。萬一半夜吐了,我還得收拾。你自己睡行嗎?”我掉著眼淚,點了點頭,用被子蒙好腦袋,就窩在被窩裡偷偷哭。

我可能哭累了,半夜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不是乳名,是學名。我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就向窗外看去。那天的月亮很亮,外面的院子被照的一清二楚。按道理我肯定不應該下床,可是我睡的迷迷糊糊,忘了害怕這件事兒。我說來可能你也不相信,反正我自己也想不通,我竟然披著衣服走出了屋門。

我剛邁進了院子裡,就覺得院子裡像白天一樣,不知道哪兒來的光刺眼的明亮,照得我眼睛睜不開。我使勁睜開眼睛,就看見我家南面的牆角處站著一人,背對著我,一襲白衣,看樣子是個男人。我正想往他那裡走去,突然一陣涼風襲來,我打了個激靈兒,清醒了過來。

“嗷~~~”一聲,我扭頭就往屋子裡跑了回去。我直接奔我媽那屋,鞋都顧不得脫,一下子就竄到了我媽那屋的炕上。我趴在我媽身邊嗚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嚇得渾身哆嗦。我媽被我給驚醒了,坐了起來,拍了拍我:“大寶兒,你怎麼跑這屋來了?你害怕了?”我忘情的哭著,顧不上理她。她把我摟進了被窩,我把頭使勁鑽在我媽的胸口,不敢給自己留一絲縫隙。

第二天一大早,我從我媽被窩裡爬了出來。我媽已經把早飯都做好了,扭頭對我說:“趕快起來,吃完飯去上學。”我坐起身來,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對我媽說:“媽,我跟您說個事兒,您能信我嗎?”“什麼事?”我媽問道。我想了想說:“嗯。。。我最近老是看見鬼。。。。。。”“啊?鬼?你怎麼知道是鬼的?你知道鬼長什麼樣嗎?”我媽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我說。

“肯定是鬼。您見過人飄在天上的嗎?”我認真的說。我媽低頭看了看我:“你看見了?會不會是說眼花了?”“那也不能總花啊?!我昨晚上從幹奶奶家回來的時候,又看見陳嬸子腦袋上飄著一個人。。。。。。還有。。。昨天半夜。。。算了!不說了,說了你也不信。”我自言自語道說道,起身就回我屋裡去穿衣服了。

“等等看,如果你實在害怕,過兩天我帶你去郭老爺那裡看一下。”我媽在我身後說了一句。

我揹著書包就要出門上學,剛開啟大門就看見陳叔叔來到了我家門口,正要進來。“大寶兒,你要上學去嗎?”我一抬頭,誒,我現今天陳叔叔有點太一樣,我指著他腦門說:“叔,你腦門兒上有黑色的土。”“哪兒?”陳叔叔一邊問一邊用袖子擦拭。但是擦了半天,腦門兒的正中間黑乎乎的一片一點也沒擦掉。我搖了搖頭,顧不得那些,害怕遲到,趕緊出了家門。

陳叔叔到了我家,就找我爸。可是我爸昨天喝多了還沒醒。“二哥,二哥,您醒醒。”陳叔叔來到我爸的跟前兒就叫我爸起床。我媽走了過來,“別叫了,他醒不了。昨天喝的太多了。你叫他幹嘛啊?”陳叔叔一臉著急的說:“我們家那個死娘們兒,昨天知道我去我媽家了,回去跟我一哭二鬧三上吊,折騰我一宿啊!現在還在家尋死覓活的呢!我想讓二哥過去罵她兩句,真是沒人能管她了。”我媽一臉嫌棄的說:“那你叫吧,你能叫起來他你就叫。反正我得去上班了。”隨後也騎車出門上班了。

我在學校上了半天課,總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中午放學回家吃飯,回去的路上就覺得眼睛有點睜不開,往遠處一看,就看見這個世界都是一束一束五顏六色的光,從天空中垂直照射在地上。我感覺我眼睛就像透過彩色的糖紙裡看世界一樣。我使勁閉上眼睛,再睜開還是一樣的。雖然看起來有點詭異,但是五顏六色的多彩世界看起來還是真的很漂亮的。但是。。。但是。。。我懷疑,我的眼睛可能出毛病了,我想我得讓我媽帶我去醫院看看。

我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我家和鄰居老張家的房子上耀眼的光芒。別人家的房子出的都是淡淡的彩色的光。只有我家和老張家的不一樣。老張家是一簇金光,從房子和院子裡射出來,一直映照到天空中。我還在想怪不得他家能挖出金子。而我家是一簇紅光,那種著光的大紅色,看過去就覺得我家的房子院子都是金燦燦的大紅色。對,紅裡有金,金裡有紅。真的很漂亮。我站在路上看了一會兒就覺得頭又開始暈眩了。我趕緊低著頭,眯著眼走回了家。

我剛進門就看見我爸和我媽還有弟弟在等著我吃飯。“快點兒吧,萬人後!”弟弟催促道。“就等你了,我的肚子都餓癟了。”我瞪了他一眼,洗完手就坐到桌子上了。我看我爸臉色也不好,我媽給他做了一碗雞蛋湯,看樣子他不舒服,不太想喝。我顧不上自己難受,就忍不住批評我爸:“多大的人了,一點兒都不懂事兒。每次喝酒都喝成這樣,真沒出息!”我爸皺著腦門兒斜著眼睛瞪我:“你丫找抽呢?!沒大沒小的!怎麼跟我說話呢。”

“行了!都吃飯吧!別說話了。”我媽一邊給我和弟弟夾菜,一邊說。“媽,我眼睛有點難受。”我剛想跟我媽說我眼睛可能出毛病了,我媽竟然沒聽到一樣,就被我媽給打岔岔過去了。我媽歪著頭問我爸:“你那窩囊廢兄弟,早上把你叫起來了嗎?說他媳婦又哭又鬧的要死要活的,他說讓你去罵他媳婦幾句。”我爸喝了一口湯,難受的嘆了一口氣:“我這真難受呢!誰管的了他們家的閒事兒啊!要我說,那臭娘們兒就欠抽!但凡他早點像個老爺們兒,硬氣一點。也不至於一家子跟著捱罵。他活該!”“也是。她媳婦真是挺差勁的。不僅自己罵那麼難聽的話,還搗鼓孩子們跟她一起罵。不管大人有什麼矛盾,那畢竟是孩子奶奶,這麼教孩子真是太造孽了。”我媽也憤憤不平的說。我爸點了點頭,又皺著腦門兒喝了一口碗裡的雞蛋湯,說道:“她這麼做肯定要有報應的!人要是不孝順了,日子過不好。”

“二哥,二哥!”就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眼就看見陳叔叔又著急忙慌的跑來了。我抬眼一看,嚇了一大跳,早上陳叔叔來的時候只是兩個眉毛之間有些黑色,現在一看,整個腦門兒都黑乎乎的一片。我早上本以為是黑色的灰土,現在仔細一看,好似是一團黑色的濃霧,在額頭攢動。

“二哥,二哥,您趕快去我家看看。”陳叔叔著急忙慌的說。我爸喝著我媽給他做的雞蛋湯,不緊不慢的問道:“又幹嘛呀?!”“二哥,那死娘們兒,剛才跑我單位去了,尋死覓活的,說要自殺。這會兒跑回家了,您跟我回去看看。”我爸有點不耐煩:“又因為什麼呀?!”“還不是昨天我媽過生日,我瞞著她過去吃飯了嘛!這丫派孩子跟蹤我,孩子回家跟她一說就不幹了,怎麼哄都不行。非讓我去法院跟我媽脫離關係,老死不相往來。要不然就說不活了,還要帶著孩子自殺。”

“叫她去死!這樣的死老孃們兒你要她幹嘛使?!混蛋玩意兒,我他媽的還就不信了,要死她早死了。你說你們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都因為老太太打架。老太太也沒吃你的,也沒喝你的。房也給你了,班也讓你接了,她怎麼還不知足那!”我爸又開始叨叨的責怪陳叔叔了。陳叔叔點著頭:“對對對!二哥您說的都對!您趕快跟我回去看看吧!求您了,快點!”

我爸這人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看著陳叔叔著急的樣子,還是放下了手裡的湯碗。扭頭從炕上拿起衣服穿上,起身和他一起出了家門。

“媽,您去看看我爸。我不放心。”我對我媽說。我媽眼皮都沒抬,夾著菜往嘴裡一放,一邊嚼一邊說:“那有啥不放心的,你嬸子還敢打你爸?”我放下筷子看著我媽:“您沒看見陳叔叔半張臉都黑了嗎?”“哪兒啊?我怎麼沒看出來,左邊還是右邊?”

“上邊。。。。。。”我冷冷的說道。

我媽突然愣住了,停住了正在夾菜的手,歪著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我倆對視了三秒鐘,然後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啪!”我媽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我也趕緊跟著跑了出去。

我們娘倆還沒到陳叔叔家,就聽到他們家一陣鬼哭狼嚎的哭叫聲。我抬頭望去,好傢伙,遠遠的就見他家房頂上黑光繚繞,在眾多五彩斑斕的光束中顯得尤為突兀。只見我爸和陳叔叔倆人在大家院門口站著,陳叔叔探著身子在勸解著陳嬸子,我爸則靠在大門旁。我和我媽走到跟前一看,陳嬸子在院子裡拿著個菜刀,對著脖梗子,一遍哀嚎一遍哭叫著:“你到底去不去法院,你到底跟不跟那個死老太太斷絕關係!你不去我就死給你看!”

陳叔叔一邊作揖一邊說道:“你別鬧了!求求你了!我去法院了,這事兒人家法院不管。”陳嬸子大叫著說:“法院不管就去公安局,公安局不管就去市政府。我他媽的就不信沒人管!”

我爸倚靠著門,抽著煙,一臉疲憊的說道:“你有完沒完,多大點事兒啊!他不就是去給他媽過個生日嗎?空著手,也沒拿你家啥,完了老太太還給你們倆孩子包了紅包。你有什麼道理在這裡沒完沒了的呢?以前的事兒也過去了。你到底要鬧到哪天算一站呢?!”

陳叔叔也應和著:“你為什麼總會記恨我媽呀!我爸也被我們氣死了。我媽不但沒怪我們,我爸的工作也讓我去接班了,沒讓我姐去。就連他倆這房子也都給我們住了。你說你還有啥過不去的!那畢竟是我媽啊!”

“我呸!”陳嬸子氣呼呼的說道:“好!這房子不是她給的嗎!我不要了!誰他媽的都別住!”說罷提著菜刀扭頭就跑進了屋裡。

我爸歪頭跟陳叔叔說:“你進去勸勸她吧。”陳叔叔搖了搖頭:“我不敢,她拿著刀呢。您去吧。”我爸也搖了搖頭:“我不去,我管不著。我昨天喝多了,現在還難受呢,都沒力氣說話。”說完倆人一同轉身背靠著牆角臉朝外面蹲了下來。我和我媽走到他倆跟前,我媽說:“好好說話,別激怒她。不行我進去勸勸。”“不行!”我爸伸胳膊把我媽攔下了,“她拿著刀著,這死老孃們兒但凡長人心,不至於此,你不能進去,回頭傷了你。”然後用胳膊肘捅了捅陳叔叔;“你進去勸吧,總躲著也不是辦法。誰知道她腦袋一熱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陳叔叔擺了擺手,“放心吧,她頂多也就收拾行李回孃家兩天。回去也好,也比天天鬧來鬧去,不讓我吃飯,不讓我睡覺,不讓我上班強。”就在他們說話間。我突然看到他們身後房子,從窗戶裡開始往外不斷的湧出濃煙。

我緩緩的伸出手,指著陳叔叔家的房說:“喔。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