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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吸食 第8章 張弼傳(一)

自從王蘭死後,張祼便帶著張弼回到了‘悠然觀’,更是嗜酒如命,對待張弼多是提供兩餐,便也不再理會孩子的成長。除了偶爾下山行醫,常常便會在觀前的墳塋前枯坐,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日回到山下,張祼便將草藥全都交給了城中秦家,帶著孩子回到了觀中。

也基於此認識了秦家父子,長子秦漢頓覺父子二人可憐,便時常派人送些衣物飯食到觀中進行接濟。

而這張祼也正式變得人如其名,嗜酒如命,‘一貧道人’亦更加符合他現如今的情形。

張弼算是乖巧懂事,十歲便能自己照顧自己。

十年之間父親教會他讀書寫字、醫書藥識,看著他父親在村裡被人稱頌,也是自豪心起。

現如今看著爛醉如泥,整日渾渾噩噩的父親,沒有往日一點精神氣。小小年紀的他,更是把母親的死看成由於父親的缺失造成,所以對於他父親,也由崇敬變成了恨意。

於是,他也不再願意在道觀陪著父親,更習慣在山下街頭,浪蕩遊離;更是結識了一幫在街頭共同遊離的兄弟。

那時候城中學校“集英”還沒有像如今這般,秦漢也還沒當家作主。看著張弼變成這般,他也感覺無奈。

在張弼十八歲那年,他和一幫乞丐兄弟一起去一處豪門偷東西。

這豪門主人本是讀書人,是鍾姓,奈何家道中落。

鍾家中人也都分崩離析了,只剩這鐘家小兒子鍾肅一人。雖然滿腹經綸,卻抵不過三兩帛金。家裡的東西也都被親戚家丁瓜分了個乾淨。

但畢竟家宅還在,所以張弼和幾個小乞丐兄弟,一起準備趁著家中無人,偷揀一些有用之物。

雖然鍾家家道中落了,但“破船還有三千釘呢”。一行四人趁著夜色就悄悄潛入了鍾府。

為一人叫虎子,他對幾人說道:“聽鍾家下人說道,這鐘府已經走的沒什麼人了,府邸也都抵押給秦家了,咱們趁著現在沒什麼人,去碰碰運氣,說不定還能摸些值錢玩意。”

一行四人就各自動手了,這是他們這幫人的規矩:行動統一,各安天命。每個人一個方向,互不干擾,得手之後,所賣之物,錢多錢少,全憑個人運氣。

在乞丐幫裡,他們這算十分公平了,不像有的乞丐幫,需要把大頭上交,統一分,留給底下之人沒有剩多少。於是好多人就留後手,值錢東西私藏起來,但一旦現也免不了一頓教訓。

夜色如墨,看這府中毫無煙火之氣,眾人也都放下了心,但也都擔心沒留下什麼值錢玩意。

張弼選擇了一個房間,就偷偷溜了進去,在黑暗中開啟了手電筒,不敢有太大動作。看著滿地狼藉,心中也顧不得唏噓了,偷東西玩的就是這份刺激,還有前方未知的尋寶樂趣。

循著燈光,他摸索到一排書架,看這雕飾,應該是個古件,價格不菲,想必是太過於沉重,沒人瓜分。伸手觸及,質感強烈,張弼不認識是什麼木材,但是木質堅硬,入手絲涼如玉。無奈搬不動,只能作罷。

書架前方應該有一個書桌,看地上的印記,應該是最近剛被搬走,只留下了滿屋的紙張,散落一地。想必這鐘姓人家也是愛書之人,最後竟得如此下場。。。

眼看屋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張弼也就不想做停留,剛抬腳,就看見外面有燈光閃爍。出於警覺習慣,他立馬關了手電,本以為應該是同夥的幾個兄弟,看這模樣,又不像是鬼鬼祟祟的。

“莫不成是這鐘家留下之人,”張弼心中剛剛詫異,門外就響起開門聲音。

眼看四下都被搬空了,無處可躲,他心生一計,立即躺在地下的紙堆裡。

好在夜色夠深,進屋之人,並沒有留意,一時間讓他矇混了過去。抬頭看著進來之人,提著手電,但是看不清臉。

只見那人直直朝著書架走去,好在燈光移動到書架之時,張弼位於此人後面,可以清楚看見其動作。只見他用手在第三行書架的一根橫樑處一撥,這書架竟然緩緩開啟了。

“原來這後面別有洞天啊,說不定還藏著好東西呢。”張弼心裡暗自慶幸,說不定今晚走運。

那人進入隱藏隔間之後,便抱回一個東西,看著樣子應該是一個錦盒,裝飾倒是顯得頗為華麗。

這個人剛一拿出來,就迫不及待的開啟,裡面貌似有什麼金光璀璨的東西。由於視線關係,張弼只能瞥見金光燦燦,還沒來得及抬頭看清,只聽外面又有人走了進來。

“是誰?”那人燈光照將過來,驚異道。

這邊人也不閃避,待雙方都看清之後。裡面這人說道:“是我,鍾嚴!鍾肅二弟,我回自己家拿東西,怎麼不行?”

外面那人回道:“原來是大哥你,你不是已經拿著東西離開了嗎?”

這兩人居然是鍾家的大少爺和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