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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小說家 第兩百八十九章 衍天

整個涇水河谷的衛生為之一清,帳篷位置安置的更為舒緩通風,夏日飲水無論如何必須沸過之後引用,雖然引起不小的抱怨。

但五七日之後,似乎突生病患的人的確少了不少,緣由此,河渠丞李斯一力而下,貫徹周清言語的建議,無論何時何地,民力總是異常珍貴的。

“虛守,自從咸陽的上一場雨到現在,有多久了?”

看著極遠處沃野之上的老秦人將麥子收割完畢,便是預備夏種之事,只待天降大雨,便可成就,然則,神融天地,無處不感受到炙熱之感。

輕語之,旋即,雙目微微眯起,渾身上下擴散淡紫色的玄光,雙手掐動印訣,奇妙的紋理浮現,化作萬千星辰沉浮,施展知盡未來際劫智神通。

此神通可窺未來一隅,具體的東西或許現在還推演不了,但簡單的天象之事還不成問題,玄妙的氣息從周清的身上盪出,雙手掐動的印訣越來越快,微眯的雙眼深處,更是一道道奇異的畫面沉浮。

“應該快三個月了,說來也怪,咸陽那邊一場雨也沒有,涇水區域也是沒有一場雨!”

虛守聞聲,不知何意,但細細思忖一二,便是回應之,看著小師叔的動靜,沒有多言,沒有其它的動靜,只是一雙明亮的眼眸看向小師叔掐動的印訣。

雖不瞭解是道家的何種手段,但很明顯現在的自己決然施展不了。

“諸夏災起,大旱連綿。”

“虛守,你即刻持我令前往河渠中段的區域,前往一見陰陽家東君閣下,請其占星天象,若是與我所言一般,那就直接轉道回咸陽,向大王稟告這個情況!”

窺得未來一隅之力,精氣神耗費頗多,深深的呼吸一口氣,雙手合十,收攏渾身異象,旋即,身軀轉過,看向一側靜候的虛守。

當真是想不到,而今近三個月未曾降雨的趨勢會繼續的蔓延下去,若如此,夏種艱難無比,除卻田地周圍有水渠者,其餘田地均受災劫。

神情凝重,直視虛守。

這個推演雖然是自己所觀,但此等要事還是謹慎為上,若東君焱妃的推演和自己一般,那就無礙,至於咸陽內的奉常太卜者,不用指望他們。

“虛守這就前往!”

聞周清之語,虛守的面上也是陡然一驚,難道說小師叔剛才是在推演天象,但道家的經閣傳承中,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手段。

諸夏災起,大旱連綿,既然是大旱,那就不是簡單的幾個月,很有可能會連綿半年乃至一年,甚至更久也說不準。

大旱意味著大災,大災意味著有可能生亂!當即,沒有遲疑,即刻出涇水河谷,向著東方中段而去,比起小師叔的天象推演,陰陽家的東君的確更為熟練。

十天之後,虛守從咸陽歸來,回應周清,陰陽家東君焱妃推演的亦是如此,秦國將有大災,將有大旱,關東列國同樣如此,秦王亦是知曉。

且月中下旬,秦國上下納糧的隊隊牛車絡繹上道,緊繃繃的夏搶終於告結了。舉國上下,均是在等待雨水,只要雨水而落,便可完美的夏種。

然則,進入七月以後,仍舊沒有辦點雨水而落,不得已,將種子埋入大地之中,幾近連續四個月的旱情,波及秦國各大郡縣,連月大旱,田間掘坑三尺不見溼土,夏種之種根本無從成長。

關中僅有的兩條老渠,只能澆灌得西部幾個縣而已,如何解得這百年前罕見的旱情?

緊鄰河湖的農人們,晝夜擔挑車拉一窩窩澆水搶種,分明杯水車薪,只能眼看著出土綠苗奄奄死去,直是欲哭無淚。

時入八月,坐鎮咸陽宮的秦王嬴政緊急下書,郡縣官吏一體督水督種,搶開毛渠引水,然則,依然是無濟於事,旱情沒有辦點減弱。

時入九月,秦國腹地滴雨皆無,關東列國也開始了連月大旱。

非如此,相對於關中之地,關外之地更為清苦,連綿戰亂之下,稍有災劫便是不得翻身,函谷關外的諸多與關東列國相交邊界處,三晉之地的饑民潮水般湧入了秦國。

與此同時,周清先前推演,最為擔憂的一件事還是生,九月中旬,一則令人心驚膽戰的占星預言,隨著饑民潮瀰漫開來。

占星家預言:今年彗星,春見西方,夏見北方,從鬥以南八十日,主秦王倒行逆施,招致上天懲罰,帶累天下大旱,秦人將飢,秦人將死,秦國將亂,秦國將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