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王室旁支,位同士族,辱罵王室嫡系血脈,是死罪!”
靜靜而語,宣判樂平君的結局。
“雁春君,……恕罪啊!”
樂平君姬重徹底絕望了。
勁風忽掠,那名左衛便是凌空越至樂平君跟前,手中利刃浮現,直接落在樂平君的脖子上,左右看去,未敢有直視者。
“趙國樂舞,舉世無雙,雪姬姑娘更是照眉池的頂尖舞姬,獨傲群芳,世人能夠有幸親眼得見,也是此生無憾啊。”
“樂平君這樣粗魯的舉止,實在是敗壞了今晚天上人間的雅興,其人雖犯了死罪,但,今夜天上人間的主人是雪姬姑娘。”
“他的生死還是有雪姬姑娘來決定吧!”
揮手一招,攆車的紗幔揭開,露出雁春君的真容,體態肥大,面板黝黑,雙眸深處邪意忽閃,毫不掩飾看向雪姬的赤裸裸之感。
今夜,自己當一品香澤,雖然已經被人用過了,但這般頂尖的舞姬自己還是比較有興趣的。
“雁春君位高權重,在大人駕前,雪姬不過區區一個舞姬罷了,哪裡有做主的資格!”
“何況,天上人間只是消遣賞玩之處,不論朝政,只談風雅,這裡非大人的王府,也非薊城市口,大人此言不妥也。”
玉手交織在小腹跟前,絲毫無懼的輕語,脆音悅耳,迴旋在整個天上人間上下,令的其內有些人為之側目,在雁春君與雪姬姑娘二人之間來回看著。
不知道最終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雁春君這是要做什麼?”
天上人間的三樓雅間之內,透過木窗的獨特位置,一覽整個大廳的狀況,鸚歌輕語一聲,看向身側的宗瓊,難道雁春君真的敢這般對待天上人間。
“他的目標……應該是雪姬。”
“無需擔心,這點事,雪姬還是可以應付的,如果雁春君執意找死,就讓雪姬出手吧,她修煉至如今水準,還未真正一觀鮮血。”
“吩咐墨鴉與白鳳,先行前往雁春君的府邸之上候著,若然雪姬失利,當出手之。”
待在天上人間數年,靈覺籠罩雁春君,觀其目光深處的邪光,便是隱約知曉雁春君的來歷,若說雁春君有膽量對抗天上人間,決然不可能。
但若說為了雪姬而來,倒是有可能。
“是!”
鸚歌頷以對,下一刻,身形消失在雅間之內。
“大膽!”
同一時刻的一樓大廳所在,雁春君尚未回應,攆車旁的一位右衛倒是喝道。
“退下!”
“不論朝政,只談風雅,妙哉,如此,倒是本君的不是了!”
雁春君對著右衛被擺擺手,目光仍深深落在雪姬身上,面上輕輕一笑,隨意而語,神色而動,單手不住在攆車上點者。
整個天上人間,再次陷入寂靜之中,雁春君就那般靜靜的看向雪姬,同樣,雪姬也那般的看向雁春君,一時間,氣氛更加瘀滯起來。
韓申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靈覺擴散,忽而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一雙明眸陡然一縮,不可置信的看向雪姬,連帶手中握持的酒樽就為之破裂起來。
難道是錯覺?
為何剛才自己竟然在雪姬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絲毫不亞於自己的渾厚力量,是那般的隱晦,是那般的強大,是那般的無匹。
雪姬的年歲甚小,怎麼可能修煉出如此力量!
但直覺告訴自己,雪姬身上似乎真的有秘密。
“韓兄,怎麼了?”
宋如意察覺韓申的異樣,低語問道。
“沒什麼,怕是接下來薊城要有好戲看了。”
韓申搖搖頭,無論雪姬身上是否有秘密,但雁春君此舉無異於自找麻煩,天上人間可不是這麼好闖的,雪姬姑娘也不是這麼容易應對的。
琴絃閣後的高漸離,更是雙手撫弄在琴絃上,體內元力已經催動、運轉。
“左衛,歸來,難道沒有聽到雪姬姑娘的話?”
片刻之後,雁春君對著左衛看了一眼,其人身法極快,收攏劍光,饒恕樂平君,歸於雁春君身側。
“多謝雁春君開恩,多謝雁春君開恩。”
樂平君姬重劫後餘生,以頭搶地,沉悶之音而起,只要儲存性命,這些都不算什麼。
觀此,天上人間廳堂內的諸位都不自覺的舒緩了一口氣。
“去歲以來,便是聽聞天上人間內有一位頂尖舞姬,號曰:臨東眠萬物,落雪白為尊,今日雖非冬日,但依然可觀雪姬姑娘的風采,更勝傳聞。”
“此酒名為廣寒光,乃取至西域的珍果佳釀,就算是宮中美酒,也沒有此等銷魂滋味,來人,賜酒予雪姬姑娘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