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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小說家 第八百零六章 《喻老》

周清輕嘆一聲,此為衷心之言,三代以來,君王天子甚多,罕有長壽,世人多言君王於女色之上損耗精力,實則,批閱文書之時,仍舊要耗費相當大的心力。

相較之武者來說,那就是靈覺之力的極致運用,然,君王含有修煉者,如此,雖有大量的珍稀補藥加身,靈覺的運用仍舊損耗肉身本源。

長此以往,自當肉身本源潰散,壽元有損。

歲月長河中,王兄一日批閱數百斤文書,可窺一斑。

“操持社稷權柄,重任加身,舉國上下之事,皆繫於一身,寡人實難懈怠也。”

“去歲寡人觀政,鮮少處理文書,國府雖可處理,些許緊要軍政要事,亦是難以裁決,他年,果然大秦一匡諸夏,怕是事務更多。”

秦王政也是感慨,三代以來,實則那些昏聵之君王並不算多,大多數多為守成之君主,面對舉國上下傳來的文書要事,焉得不謹慎處理。

年復一年,自當疲憊,不過於己身來說,正值壯年,倒是無憂。

念及將來有可能的一天下大勢,又為嘆息,怕是縱有相邦等人分擔,自己也是要比現在忙碌太多太多,想要懈怠一二,也只是想想。

韓非在《喻老》一篇有語,制在己曰重,不離位曰靜。重則能使輕,靜則能使躁。故曰: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也。

邦者,人君之輜重也。

主父趙武靈王生傳其邦,此離其輜重者也,故雖有代、雲中之樂,然已無趙矣。主父,萬乘之主,而以身輕於天下。無勢之謂輕,離位之謂躁,是以生幽而死。故曰:輕則失臣,躁則失君。

趙武靈王一日在位,國內無宵小生事,可惜武靈王終究晚節不保,生前傳位,己身遠離社稷重器,以至於竟餓死於沙丘之宮。

簡公失之於田成,晉公失之於六卿,而邦亡身死。故曰:魚不可脫於深淵。

賞罰者,邦之利器也,在君則制臣,在臣則勝君。故曰:邦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這一篇秦王政記憶的很清楚,今日之言,若非王弟之語,怕是自己都要懷疑此人是否別有用心,目光掃視昌平君與李斯,二人皆無言,不由的又是一笑。

語落,放下手中之筆,亦是起身。

“若為天下之主,自當有天下之任。”

周清為之頷,權力和義務相等的。

若是隻享受權力,而不承擔相應的義務,兩者失衡,皆不長久,韓非子之言,法術勢一體,看來對於王兄來說,影響極深。

“差不多一個時辰了,且隨寡人前往偏殿花園走走。”

如今正是巳時剛過,於秦王政自己來說,不過為一天政事的開始,並不疲憊,但近年來,中樞之內的緊要大事,實則也不多。

王翦領兵攻趙,亦是未開始,故而,文書之事稍緩。

“嗯。”

周清頷以對。

隨即,在殿中存在感一直很低的趙高開路,衛尉李仲在前,同王兄一起前往偏廳之側的花園之中,留下昌平君熊啟、李斯等處理文書。

靈覺掃視,花園之內,倒是有不少人在那裡了。

春日初期,花園之內,早就一片芬芳,百花為之盛開,各自爭相鬥豔,色彩斑斕不絕,近前,更是一絲絲別樣的花香之氣流轉。

“中央學宮的學員如何?”

二人一前一後的在碎石路上行進,秦王政一身常服,束而觀,前後皆有兵士護持,四周巡邏不斷,護國學宮內的學員已經奔向各大軍營。

中央學宮內的學員也已經三年了,雖然不若護國學宮,終究也有獨到之處。

此事,是交予王弟、昌平君二人處理的。

“九大院堂的學員,各安其職,多有前往潁川郡、上黨之地的,以待接下來上將軍攻趙有成,可以就地將趙國之土融入大秦之內。”

周清緩言回應著,中央學宮內的學員倒是沒有多少淘汰的,按照各自的院堂前景,有的進入地方郡縣,有的被選拔入咸陽,也有的前往各大秘密所在。

總之,三年的時間,不會白白浪費的。

“大王,麗夫人近況如何?”

花園之內不遠處,公孫麗也是出現,身側有著陽滋公主,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不遠處的扶蘇公子、天明二人練武。

周清好奇,隨意問著。

“終究意難平。”

“寡人亦是怒火未消,好好的一位大秦公子就那般不存了,凝香雖言語不知此事,但此事確由凝香而起,待其誕下腹中胎兒,寡人再給麗兒一個交代。”

提及此事,秦王政神色不由的為之一暗,那是自己和麗兒即將誕下的公子,若然有公子出現,一則,麗兒的心思不會落在天明身上甚多。

二則,自己和麗兒之間,也會更加的親密無間,諾大的後宮之內,也只有在麗兒身邊,能夠尋得到一絲安寧之意。

“妾身見過大王。”

“見過武真侯!”

話語之間,便是行至花園演武場的區域內,一側,公孫麗早就得了宮人的提醒,先行一步近前,屈身一禮,脆音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