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屍埕兩腿為之顫抖,站在這裡一炷香的時間,對於年老體邁的自己來說真是一個極大的消耗,看著魏咎前來,快回應著。
“嗯?”
“大王還在獒宮內?”
“還不快去通稟!”
身披黑色重甲的魏咎神容微變,眉目緊鎖,看著一旁坐在石凳子上的小吏,直接近前呵斥著。
“將軍,果然打擾了大王獒宮樂事,我等可難以受罪!”
那小吏也是無懼,從石凳子上站起,對著面前的二人簡單行了一禮,快說著。
“找死!”
“區區品級都沒有的宮人,也敢對我和丞相這般言語!”
“趕緊通稟,不然一劍殺你,大王也不會拿我如何!”
屍埕可以忍!
魏咎不能忍,身為王族重臣,天生的尊貴之人,眼前這小吏不過獒宮宮人,也敢對自己如此,實在是可惡。
當即,將腰腹間的長劍抽出來,落在那小吏的脖頸上。
這等人,就該好好治理,大王也是不理會政事,整個王宮之內,亂糟糟的。
一語落,嚇的那小吏連忙跪地求饒,隨即便是小跑著進入獒宮通稟去了。
“兩位何事?”
“你等欲要在獒宮之前殺人?豈不知獒犬有神異也?”
又過了近半柱香的時間,盛夏時日,身穿短裝胡衣的魏王假緩緩而出,身後跟著幾個獒宮小吏,手裡牽著一隻毛黑亮的獒犬。
只是身上的氣息著實難聞。
看著面前的丞相和新任大梁城將軍,眉目鎖起,略有不悅,看著魏咎腰腹間的長劍,更是有一絲不喜。
“大王,南楚十萬大軍北上,領軍主將項燕之子項梁,如今已經逼近南部邊界了,揚言欲要助力魏國抗秦。”
“此事當如何決斷?”
魏咎率先一步,抱拳一禮,說道最新的訊息。
對於大王手裡的獒犬,絲毫不以為意。
“大王,秦軍佔據整個鴻溝北段,這些時日正在開挖溝渠,欲要水攻大梁也。”
老屍埕也是近前一步,說道北邊的局勢。
南北都有些堪憂。
“楚國助力魏國抗秦?”
“好事也,這有何難,應下便是!”
“至於水攻大梁城?先前本王不是與你說過,無妨也。”
魏王假聞此,先是一怔,而後不由一笑,而今魏國正是缺少助力,如今楚國來相助,自然是好事。
這還有什麼需要商榷的。
為這點小事打擾自己的興致,著實無趣。
至於水攻大梁城的秦軍所謀,早就已經知道了,也已經有所批語了,並不算什麼。
“可……,魏咎以為,我大魏國先前主力尚存的時候,楚國不予出兵,而今十多萬魏武卒不存,偏偏十萬大軍北上。”
“其心怕是難料,恐救援魏國為假,欲要攻佔魏國在南部的疆土是真,如此,魏國也能夠將其北邊的戰線拓展,防止秦國來日的南下。”
“否則,這個時候楚國十萬大軍同秦國碰上,非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