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博士之人,實在是……一群不足於論之人。
周清自顧自的坐於案後,時不時喝著涼茶,滋味還行,至於封建、郡縣之論,不是一時片刻就可以定下的。
今日大朝會,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那些博士所推崇的眾封建之論。
同相邦王綰所推的封建之論並不同。
果然任由那些博士之人繼續論述,周清覺得王綰都要出面和那些博士論述論述了,實在是豎子不足與謀!
“陛下!”
“秦滅六國,天下初定,諸國流亡之人仍為隱匿諸夏間,以期伺機而動,復辟宗廟,大勢而論。”
“果然只是韓趙魏之地亂象,則關外之地直接出兵,便可將其鎮壓剿滅。”
“然燕國、南楚、齊國卻甚遠,都是一兩千裡之外,果然有不測之事,則咸陽不能夠有及時的對策應下。”
“往來文書都需要七日以上,而要事之時,七日足以變換天地,頗有鞭長莫及之感。”
“此事,同大周滅殷商之初類似,故而,大周賜封王族近臣拱衛邊疆,以為穩固,大秦欲安天下,當封建分治。”
“分封陛下諸子為封國諸侯,鎮守燕地、齊地、楚地、江南、河西之地,則可以安定天下。”
“此為大秦久遠之計策!”
相邦王綰如是道,述說自己對於封建之論之語。
自己之心並非私心,乃是為大秦長治久安計謀。
諸夏間,諸國復辟之人仍有很多,春秋以來,戰國亂世,想要將諸國的痕跡完全抹除,不是十年八年可以做到的。
那需要一代人,兩代人的時間。
才可以功成。
數十年的時間,必須給予穩定的治理那般地方。
韓趙魏三晉之地,咸陽這裡的大軍頃刻而至,燕地、江南、河西呢?
果然那些地方生動亂,必然是大亂。
郡縣一體,那些地方根本不能夠做出有效的對策,需要咸陽這裡給予文書落下,甚是耽擱時間。
故而,在那些邊遠之地,封國諸侯,很有必要。
聞相邦之論,始皇帝陛下居於帝座,只是聽著,唯有言語落下。
“相邦此言差矣!”
雖王綰語落,文武重臣區域,走出一人。
上卿姚賈,堪為高爵,正殿之內,有屬於自己的木案,儘管不是最前面,行至殿中,對著始皇帝陛下、相邦先後一禮。
“上卿有何高論?”
王綰掃了姚賈一眼,輕緩道。
“陛下!”
“相邦!”
“諸位大臣!”
“戰國亂世以來,天下卻有兩種制式,一者封國諸侯,二者郡縣一體,相邦所語,卻是將大秦兩分。”
“韓趙魏一種制式,燕國、齊國、南楚一種制式,諸夏一統,偏偏又一國有兩種制式,豈非政出多門而混亂?”
“更有一點,相邦以彼此相距遠近作為劃分制式準則,燕國、齊國、南楚相距咸陽甚遠,大周之亂在前,果然那些地方封國諸侯自亂呢?”
姚賈言語逐步凌厲許多。
與相邦王綰所言得秦國制式兩分,給予堅決的不滿,給予辯駁著。
聞其言,左右群臣為之頷,上卿姚賈之語,不無道理,可是……相邦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都有一定的優點。
也都有不小的缺點。
“上卿如何這般急躁也?”
“陛下,諸位大臣。”
“老夫所言,乃是於諸夏採取因時而變、因地而變的策略。”